,一手搭载腰间长刀上:“原指挥使范凿昨日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折了腿,属下正巧奉命要去毗城,顺路而为。”
嵇令颐狐疑地瞧了瞧他,见孔旭面上镇定自若,越发确定此人就是赵忱临塞到亲兵卫的暗卫。
瞧这主仆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是一脉同气。
她上车,那孔旭大马金刀地驾马紧紧守在一旁,每次嵇令颐稍稍撩开窗帷往外看,他都会第一时间严肃地望过来。
这一路严正以待,队伍终于到了彰城的城门口,这里距离毗城尚有一段距离,可门口的校尉多的像是地里随处可见的白菜似的。
那城门校尉见到这群人,尤其眼尖地瞥到了马车边凶神恶煞的亲兵卫,原本热得骂娘的臭脸立刻换上了笑容,指挥出城人群让开一条优先通道。
“原来是孔大人。”校尉仰着头与孔旭说话,热辣的太阳照的他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赔笑道,“将军有令,那个……”
“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孔旭沉声道,身旁另一位亲兵卫将路引奉上。
校尉松了口气,脸上的笑越发夸张,他快速扫了眼路引,传给一旁让人复查,自己则望向马车说:“高夫人体谅将军最近因事忧愁,特意命我等挨个搜身,不留遗漏。”
他话音刚落,一直未曾下马的孔旭立刻翻身而下,卸了长刀由人搜身。
他一动,身后所有的人都乖乖地照做。
校尉诚惶诚恐地上下检查了一遍,孔旭又道:“马车里是贵人,劳烦请派个女官。”
这要求合情合理,校尉连忙应下。
女官很快被调过来,孔旭第一个被检查完,回到马车边平抬臂膀:“孺人,请。”
荷香先下了车,她刚从孔旭身边经过,这一遮挡间,嵇令颐一触即分地扶了下孔旭的手臂也下了车。
女官将两人带去了一旁简易用粗布搭起的“屋子”,与方才搜亲兵卫时不同,女官的搜身细致仔细,生生查了一盏茶的时间。
什么也没查出来。
嵇令颐整理好仪容出去时,一群人已经用尖刀挑开盖在木板车上的布,细细检查那一袋袋的药材。
那校尉围着木板车转了几圈,眼珠子上下打量,突然面色一变,蹲下身在轮毂底下摸了摸,那处有一小摊水迹——
触手冰凉。
“来人!”校尉振声大喊,“把这车货卸下来,仔细查查。”
立刻有人七手八脚地将一车药材尽数卸下,嵇令颐将药材装得浅,就是为了免去倾倒检查时的浪费,只用手隔着麻袋摸过去便知道里头有没有装了异物。
不过此时校尉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麻袋中,粗略地检查了一遍后他用手指敲了敲,果然听到隔板中空的声音。
“贵人,这里头的声音跟脆西瓜似的,能否打开让下官检查一二?”
嵇令颐站在一旁,冲程清淮抬了抬下巴,几下功夫,隔板便打开了。
底下是一口冻得结结实实的冰棺,正在森森地冒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