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死亡。”
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
我到底还是和陛下住一起了。
在这之前陛下还专门给我打了汇报,“姐姐没有理我的时候我都有好好工作,把奏折提前批完了,所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什么?
当祸国妖姬吗?
可是本娇娇入宫的时候不就是想当祸国妖姬吗?
路是不是走偏了。
陛下让我睡床上,他说他睡地下。
我:“不至于。”
如果睡地下,不如直接睡外面。
皇宫能少了陛下一间床榻吗?
……还是说?
我懂了。
我向他保证,“我不会碰你的。”
什么蹭蹭不进去,不可能的,我不是那种渣女。
请尊称本辣鸡为柳下惠本惠。
陛下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同意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活像最亲密的陌生人。
我都快睡着了,结果旁边的陛下忽然开始颤抖起来了。
一瞬间被吓醒。
我起身看向陛下。
什么情况?丧尸变异?
陛下似乎在尽力隐忍着什么,“打扰姐姐休息了,姐姐继续睡吧,我去一趟御书房。”
我:“?”
去御书房干嘛?不是说奏折都批阅完了?
而且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还睡得着。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刚成妃子还不知道他是当年小崽子的那回就有过这样的情况,我还给他按过太阳穴。
还有上次。
他浑身冰冷,气息微弱得一度消失。
心理已经很变态了,怎么身体还不健康!
“不许走。”我把他拦下。
我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哪怕已经痛苦得在不自觉发颤,他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说:“姐姐担心我。”
陛下说的是肯定句。
似乎在为把我的情绪窥探清楚而开心。
我都要气死了。
这能不担心吗?
感觉他下一秒都能直接去世!
陛下还在那边气息奄奄地说:“我没事的,只是身子骨不太好,等今夜过去了就好了。”
“怎么搞的?”我眉头都皱紧了。
我记得我见他那会儿最多也就瘦弱了些营养不良啊,也没到这种地步。
况且那段时间我还把他喂胖了,怎么我走这么一段时间,他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蛊。”陛下淡淡,“父王下的蛊。”
瞬间。
他的痛苦。
他的习以为常。
还有他眼神里看不懂的情绪。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我一下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这皇位就非坐不可吗?”
我不理解。
“不坐就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抬眼反问我,“姐姐希望我死吗?”
“说什么晦气话。”我瞪他,“快呸呸呸。”
他很乖跟着我学,“呸呸呸。”
“我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他的神情依然落寞,“那如果这样活着的代价是让别人死掉呢?”
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很显然。
他对我有些误解。
我告诉陛下,
“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我也很自私。”
“如果真有那种情况。”
“那我要你活着。”
我说得很坚定。
这是一种护犊子的心理。
从丑狐狸那儿潜移默化学来的。
无论是陛下,还是谢瑶瑶、白茶、盛世美颜四个小鹌鹑等等,因为已经相处出感情了,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选择,那我肯定会不顾社会大义,只保护身边人。
如果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那保护再多人于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陛下终于有些动容。
心理的安慰好像能疗愈身体的疼痛。
良久,陛下将头埋在了我的肩头,闷声闷气地说:“姐姐,不要再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只有我了。
这话倒也没错。
他父母双亡,兄弟姐妹也都没了。
我见证过他低微时的不堪。
也领略过他腾达时的傲气。
比起那些阳奉阴违的远亲。
我才是他的亲人。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姐姐不要骗我。”
泪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衫。
但他埋头不让我看见。
“腊腊。”
陛下这样叫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我了,最初在我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还这样光明正大地叫了我很多次。
但之后,在发现陛下就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之后,我就不允许他这样叫我了。
所以除了最初嘴倔非要叫几声过瘾的那几回,和醉酒的那次,他都叫的我姐姐。
否则我是坚决不会回应他的,弟弟就该有弟弟的样子,可不能让他占了这个便宜。
这是我们当年定下的规矩。
可是如今。
他又这么叫我。
我却没有办法反驳。
“腊腊。”陛下又叫了一次。
“我在。”我握住的他的手。
转变姿势,他和我十指相扣。
“不要丢下我。”他说。
“好。”
“还有……不要骗我。”
回应他的是一个沉默的吻。
*
虎毒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