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一片红红火火，年味十足，天空被厚厚的云层笼罩着，大部分人都携妻带友，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并没有被天气影响节日的快乐。
容宁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柳毅一只手提着超市的袋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他的手掌厚实温暖，暖到她心里。
柳毅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指着购物中心，说：“走，带你去买新衣服。”
容宁被他的语气逗到，勾起嘴角：“你很像一位带小孩的家长。”
柳毅从善如流：“那走吧，小朋友。”
容宁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她的印象里，过年不仅仅等于热闹，还等于人情世故，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身为孩子的时候，新衣服也不是每年都有，别的小孩没有了就会哭，她好像不会，连羡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从始至终她就不是欲望特别强的人，没有就算了，另一方面觉得靠自己总会买的起。
后来长大了，也不热衷于逛商场，大概是内心深处的自卑感，总觉得格格不入，朋友说：“没关系，反正试试又不要钱。”她没有这么做，觉得试了又不买给别人添去多余的麻烦，等不再自卑了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喜欢，需要的时候就置办几件常规的，反正衣服穿很久也穿不烂，再后来……
“不用，我有衣服。”
商场中央，巨型的红色树状装饰矗立着，一串串灯笼从高空垂下，周围散落着星星点点的人。
容宁随意进了一家门店，导购热情的迎上来介绍，让她很不自在，退了出来，挽着柳毅随意晃悠不再进店，路过一家并不起眼的店铺时，柳毅停下来：“去这家看看吧。”
高级灰的墙壁，装修简约轻奢，灯光不似其他店里明亮耀眼，一眼望去，衣服色调单一，款式却很经典。
容宁无心买衣服，装模作样转了一圈，对柳毅说：“走吧，没有特别喜欢的。”
柳毅对着导购：“把她刚才目光停留的三秒以上的衣服都包起来。”
容宁上一秒心如止水，下一秒心潮澎湃，她刚才是……浏览吧。
导购内心cos：这下能过个好年了，乐呵呵的说：“好的，先生。”
容宁一边微笑着对导购说：“不用了，谢谢。”一边拽着柳毅往外走，柳毅站在原地握住她的手背：“不喜欢吗？我觉得挺好看的。”
“是挺好的，但我过两天就回山里了用不上。”
导购看了一眼容宁，气质不错，样貌也不错，回山里？这是嫌贵？又看看旁边的男士，刚才说话的态度也不差钱啊，到嘴的鸭子眼看要飞了，导购扬起职业微笑：“您可以先试试，衣服穿在身上才能看出效果。”
柳毅心里肯定了导购的话，用眼神示意容宁去试衣服，容宁拽不动他只能妥协：“那我先试试，不喜欢的就不要。”
于是容宁人生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展示了好多套衣服，柳毅坐在沙发上不急不慌，猜想她一会儿会说都不喜欢，最多选个两件应付一下。
容宁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柳毅用一种指点江山，说一不二的架势，对着导购：“这件，这件，还有这件，不要，其他的全部包起来。”
他还是那个做人高调的柳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张狂和傲气，却给她从未有过的偏爱，散发的光芒灼伤了她的眼，溢出了泪。
容宁笑着走过去，拦下柳毅伸出的卡，态度和刚才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完全不同，大气从容的选了几件，浅笑着对导购说 ：“就要这几件吧，谢谢。”
导购为难的看看柳毅，柳毅不知道容宁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变了，也没有拂了她的意思：“就按她说的办。”
逛街是个累人的差事，回到家容宁闭眼伏靠在柳毅怀里休息，想着商标上的数字，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对等：“柳毅，你一年赚多少钱？”
柳毅听完，笑问：“怎么，担心这点东西把我买穷了？”
容宁突然认真地说：“柳毅，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
柳毅和容宁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她超乎寻常的敏感，以前倒是隐藏的很好，他一点也没察觉，现在一点小事也胡思乱想，安慰道：“不用还，而且你送过我更贵重的礼物。”
“？”
“我毕业那年，你送了。” 那年，他大四实习结束，还没有找到工作，前路迷茫，烦躁郁闷，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她站在车边，弯腰笑问他：“有些人的副驾驶是女朋友专属，你这可以坐吗？”
她第一次坐在他的副驾驶，车里放着音乐停在路边，也没聊什么，不过一些琐事，但他心里轻松了许多，答辩过了之后，他收到了一件礼物，附赠一张贺卡：毕业快乐，加油！
容宁依稀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是一条领带：“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柳毅温柔的揉揉她的发丝，觉得她很像一只猫，总是慵懒疲倦，很难想象这是当年那个脚步生风、洒脱不羁，浪迹天涯的女子。
“不过那个礼物不值什么钱。”容宁还在纠结，柳毅抬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那我就收点贵的。”
“唔……” 话被落下的唇瓣堵回去。
柳叶推门而入，大声叫：“哥，爸妈让我来……” 看到沙发上吻的火热的两人，立刻转过身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容宁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把头埋在柳毅胸口，又羞又窘。
好事被人打扰，柳毅语气略带不悦：“往前两步，面壁闭眼。”
柳叶照做，柳毅抱起害羞的人进了卧室，出去坐在沙发中央，点了一根烟，把打火机随意的丢在茶几上，长腿一伸把脚放在茶几上，非常不友好的说：“让你来干嘛？”
要不是面前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大概率会直接把人请出去。
柳叶本来蹲在地上偷瞄那些衣服，闻言坐到柳毅身侧，靠着他感叹：“哥，这大白天的，你玩这么劲爆。”
柳毅倪她一眼：“有事说事。”
柳叶兴致勃勃道：“是我未来嫂子吗？我可是记得你从来不会轻易带女人回家的。”
柳毅闭口不言，眼神警告，柳叶一副失望的口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