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开口道:“你果然更适合学习。”
江陵:“......”
到底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五音不全的歌喉,他觉得有些羞臊和赧然,“说好了不笑话我的。”
陈轻传过来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但还是坚持道:“我没有笑你,我是在夸你学习好。”
江陵气得想伸手掐她的脸,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声音闷闷的,第一次由他向陈轻说出了“闭嘴”两个字。
一行人从KTV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但街上人烟不减,熙来攘往的人群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赵翼说今晚的江边会有跨年烟花,众人一琢磨,纷纷又决定一起去江边看烟花。
查了下地图,发现这里距离江边不算远,对于热血方刚的青年来说不过就是几口喘气的事。
于是一伙人,在萧瑟的冷风中,有说有笑地朝着江边走去。
陈轻走得不快,落在队伍的后面。
她今天穿得衣服有些薄了,刺骨的寒风变着法往身体里吹。
这个天气对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冷的。
可没走两步路,忽然一件黑色的羽绒从天而降,裹挟着暖和的温度,罩在了她的身上。
紧接着,江陵的声音顺着耳畔传来,“穿上吧,你冻得都打摆子了。”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拒绝江陵的好意,伸手将衣服拿下,就要还给对方。
可另外一道几乎带着点强制性的力量再度将外套披回了她的肩膀,外套主人的声音在深夜的寒风中显得不容置疑。
“别推来推去的了,再动几下衣服都给吹冷了。”
上次听到江陵用这种严肃的声音跟她说话还是在医院的时候,陈轻一时有些愣神,然后就失去了最佳的拒绝机会。
感受着从羽绒服内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少年体感的温度透着过衣服传到她身上,将寒冷驱散。
夜幕中高挂的明月被云层遮住,但那些云雾很快又被寒风带走,它的辉光重新照射在地上,盈盈皎白。
烟花秀布置得可谓盛大至极,一伙儿人到江边后,最佳观赏区已经围满了人,没了他们落脚的位置,只能站在更后方的阶梯上,遥遥相望,但这并不妨碍少年们高涨的情绪。
这里面当属老钱和应奇志最活跃,连同着马浩跟冯敏才等人都上蹿下跳的,急于寻找到一个更适宜的观赏点。
江陵拉着陈轻往边上靠了靠,用行动表明了自己与他们不熟。
陈轻已经习惯这群人凑在一起时发生的各种迷惑行为了,叹了口气,“明明烟花会升到天空中,到时候不管站在哪里都看得到。”
江陵赞同地点点头,最终两人得出一致结论,“这群人脑子不太行。”
距离烟花秀开始的时间还有几分钟,陈轻无所事事地环顾着底下的人群,在看向某个方位时,忽然神情一怔,脸上的喜悦很快褪去,消散得一干二净,视线停留在某个地方久久不曾移开。
也许是她周遭气压转变得太快了,又或者身体僵硬得太过于明显,总之江陵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顿了顿,轻声问道:“怎么了?”
陈轻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仓皇地移开视线,往他身侧藏了藏,像是防止被什么人看到一样。
做完了这些,她按捺住隐隐有些发白的面色,摇了摇头,道:“没事。”
可她这副模样又实在是不像没事的样子。
江陵垂眸,看着她紧紧抿着嘴唇,又抬起目光看向刚才她视线扫过的方位。
显然,并不能看出什么。
除了一个小男孩手上系着一个奥特曼氢气球格外显眼。
想了想,他忽然无厘头地问了句:“你喜欢花还是猫?”
陈轻:“?”
江陵其实也没指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回答,转身走入人群。
再度出现时,手上拿了一个气球。
——是一朵中间有笑脸的黄色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