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歌迷。”
江陵话语停顿了一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炯炯地看向她。
“说起来，我算是你的第一个歌迷吗？”
这句话瞬间将陈轻拉回了那天上午的防空洞，江陵微倾着身子，目光炽热，说想做她的歌迷。
“......算。”
她点点头，不过为了严谨起见，又补充道，“是第一个见过面的歌迷。”
江陵闷声笑了两句，似乎很满意陈轻的回答。
“走吧，我叫了车，送你回去。”
他说着，弯腰拿起陈轻脚边的吉他包，单肩挎在后背。
吉他包是低调的黑色，斜斜地背在江陵身后，半边隐入黑夜，看不真切。
少年衣着板正，颀长的脊背挺拔如松，好似不论何时，都会挺立在那处，不随风雨摇摆。
夜晚的风声逐渐变大，呼呼声如浪潮般一股股盖来，但却挡不住陈轻耳边跳如擂鼓的咚咚声。
富有节律的心跳骤然失衡，她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露出一小条缝隙。
怎么突然心跳得这么快？
这不太对劲。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却并未意识到，这个不对劲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只是本能地没有打破这种状态，默默地看着江陵，感受心中从未出现过的异样情感。
良久后，手机铃声在黑夜里响起，她看到江陵拇指轻划过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
——是滴滴司机。
“车到了，走吧。”
“我不回去，我先要去Enoch那里把歌录了。”
陈轻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回家，而是要去录歌，于是连忙对江陵说道。
“嗯，你下午的时候说过了。”江陵应了一声，“目的地定的是那边。”
“噢。”
到达目的地后，她这才发现，江陵竟然也跟着一块儿下来了。
于是疑惑地看向他，问道：“你不回去吗？”
江陵弯起唇角，磁哑的声音在寒风中有些模糊，“作为你的第一个歌迷，我想你应该要允许我对你新歌的期待。”
陈轻：“......”
“快开门吧，我迫不及待想听你唱歌了。”
冬天室外的冷风向来不懂得留情，一刀一刀得像是割在身上似的。
陈轻也被吹得生疼，应声拿着钥匙将门打开，跟着江陵一同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发现Enoch是真的很贴心，走之前竟然没有关空调。
暖气充斥着室内，从外面带回来的冰霜寒气不一会儿就被吹散了。
“我先去里面把人声录了，”陈轻熟练的将设备打开，一转身，就看到江陵站在房间门口，倚在门框上注视着她。
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专注又认真，好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她。
陈轻的声音顿了一瞬，似乎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自己玩吧。”
好半晌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江陵听完她的话后，站直身子走进来，然后坐到座椅上，温声道：“好，你去录吧，我在这里等你。”
陈轻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外套脱下，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接着走进录音室。
晚上比下午的心态要好很多，再加上本就是刚表演完的嗓子状态，基本不用开嗓，因此这回录得很顺利，仅两遍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