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啾啾!”
男主悄悄问:“它们干嘛呢?”
女主止步,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瓜子给引路的喜鹊:“谢谢啦。”
喜鹊开心地啾啾两声,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小布袋收了瓜子,点点小脑袋就飞走了。
女主四处搜寻,找了个平整的大石头带男主坐过去。
“这不是七夕快到了吗,它们在军训。”
男主讶然:“喜鹊还军训呢。”
“嗯,除了军训,还要分配任务,负责衔彩绳的,负责装饰鹊桥的,负责演牛郎织女的。”
端午节的时候人类孩子们会戴上五彩绳,等到了七夕节就把彩绳剪断扔到高处,喜鹊们会衔着彩绳去搭桥。[3]
“等下,”男主再一次被打破认知:“什么叫‘演牛郎织女’?”
女主看着男主求知的眼神,不知道该不该打破男主的幻想。
毕竟王母娘娘怎么会让仙女嫁给一个趁仙之危偷衣服的人呢,但是那个时候的人类又是那么固执,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的,只信自己幻想出来的。
“啊~”
女主还没“啊”完,就听到翅膀扑腾声。
它来了它来了,那个有编制的喜鹊飞过来了。
落花中它鹊姿飒爽,片叶不沾身。眼神犀利坚定,似巍巍高山。振翅带起的气流,如滚滚波涛汹涌。
好像有音乐在耳旁响起,“浪奔~浪流~……”
好帅气,男主想鼓个掌。
“啾啾啾,撒手!杀鹊啦!”音乐还在继续,“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女主揪住了喜鹊命运的后脖颈。
“把音响关上,很吵诶。”女主放开喜鹊抱怨道。
只见喜鹊从羽毛里拿出一个大它好多倍的音响,关上按钮,然后又放进羽毛里。
对喜鹊的体型丝毫没有影响。
男主傻眼:不愧是有编制的喜鹊。
女主给男主一袋瓜子让他坐好不要乱跑,她和喜鹊去旁边谈事情。
女主盘腿而坐,喜鹊就在对面咔咔地嗑瓜子。
“别磕了,我的事怎么办?”
“你光说卜卦,又不告诉我卜什么卦,我飞得快,我替你去得了呗,你怎么还亲自去呢?”
“你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啊姐姐,好好养着吧,还能苟个几百上千年。”
喜鹊知道女主救人的事,但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就是眼前的男主。
女主支支吾吾:“我想算我还有多少寿命?”
她现在灵力就那样吧,能让人帮忙的就不自己动手了。
瓜子哗啦撒了一地,喜鹊啾啾啾的声音连离得远的男主都听到了。
男主看着乱跳的喜鹊,觉得它好像挺生气的。
“我以为你是养得差不多了才来找我玩,怎么一来就算寿命啊。”
喜鹊泄气地坐在地上用翅膀抹眼泪。
“小剪刀说你带着未婚夫来了,我以为你要算姻缘,结果呜哇——”
“别嚎了!”女主捏住小鸟嘴。
“我不是还没死呢嘛。”女主放开喜鹊,拍拍它的翅膀,又拿出了新的瓜子。
“不吃了,不香了。”喜鹊歪头抹泪。
“那行吧,我给你放布袋里了。”女主哄喜鹊。
“我就去算算,你帮我牵个线,我自己估摸着还有个几百年,能来看你好多次。”
“我坐飞机去,不用灵力,我有身份证了。”女主拿出身份证给喜鹊看。
喜鹊打量身份证,“你未婚夫带你拍的?”
“对,这次也是他带我来找你的,坐飞机感觉不错。”
“他不怕你吗?他是个人诶,人最不靠谱了。”喜鹊想起了牛郎和许仙。
“还行吧,一开始挺怕的,后来我灵力……”女主怕喜鹊又哭,口风一转:“就他看见我变身了嘛,还专门在家陪我,还带我买衣服,还是个见义勇为的人,总之是个还不错的人类,要不我也不敢带他来这儿。”
“哦,那还行。”喜鹊勉强改观。
“那你等我给道长传个信,要到地址你去找他。”喜鹊说完就飞远了。
男主看喜鹊飞远,他把瓜子揣包里去找女主。
“你和朋友吵架了吗?我看它挺生气的。”
“啊,没有啊,我们俩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男主还想再问问关于“未婚夫”的事,就看见喜鹊嘴里衔着红笺过来了。
他自觉退到原来的位置。
喜鹊哼了一声,“还挺有眼力见。”
这个道长云游不定,到各处道观落脚,只给有缘人办事,她这也算借喜鹊的关系走了后门。
据喜鹊说,道长修道的时候历劫,浑身焦黑,在深谷中躺了多日,滴水未进,是路过的喜鹊衔了一荷叶露珠才救了道长。
但是喜鹊也并不是挟恩图报之鹊,这么多年,逢年过节去看看道长都是吃吃喝喝,女主救人的事喜鹊跟道长讲过,道长也十分欣赏女主,只是无缘相见。刚才跟道长神识相见的时候,道长还说是缘分到了。
女主收好红笺,把自己包里所有瓜子都留给喜鹊,让它分给其他喜鹊,还约定七夕的时候看它搭桥。
“那你要把结果告诉我,道长嘴可严了,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喜鹊头低了下去。
女主安慰它:“好好好,我一定说,七夕见你的时候就告诉你。”
喜鹊不忍离别,拿后脑勺对着女主:“那就说好了七夕见,快走快走,我会舍不得的。”
女主摸摸喜鹊的翅膀后,牵着男主的手走了,还是小剪刀带路。
出了石壁,女主从男主包里翻出瓜子要再给小剪刀,小剪刀摇头:“啾啾啾。”人家不是贪心的鹊鹊啦。
“啾啾啾。”瓜子吃多了会上火。
“啾~”姐姐再见,好人类再见。
小剪刀转身飞走,石壁缓慢合上。
“再见。”女主挥手。
“它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