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波波头气喘。
“胃痛,” 林晓小声提醒。
“阑尾炎,” 盛繁小声提醒。
“我大概是经期,姨妈痛得厉害,”
果然,波波头不会按计划出牌。
玻璃门外的石老大犯了难,一双迎风耳随着大脑急速运转而微微抖动,“我家娘们每个月也会痛上一痛,床上打滚。”
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就是小毛病,熬过去,那老娘们干净了,又上房下地。”
“小石~我不行了,”波波头手扒着门,身体向下滑落,跌坐在地上, “我得吃止痛片和维生素W,”她凑近门缝,“一粒给你10万。”
石老大后退两步,手摆个不停,“你想去医院?那肯定不行!我让兄弟给你买各买一盒,对付对付。”
走廊里,石老大迈着轻松的步伐,决定亲自去挣这外快,不让小弟捞着中间封口的油水。转角处,一只黑色皮鞋挡住去路,石老大差点被绊倒。
“我x,谁xxx不长眼!”
鹰钩鼻黑衣大哥伸回那只脚,言简意赅地问:“怎么回事?”
“里面的大小姐,那日子来了,要止痛片,我给她跑一趟。门是绝对不会开的,那锁链钥匙在您这儿。”
“多少钱?”
石老大心里钝痛,“五万~”
黑衣洪崖单手摘下墨镜,像是秃鹫劫道,“买什么?”
“止痛片和维生素W,” 石老大知无不言,如同掏心窝的小鸡崽。
黑色眼珠左右滚动,洪崖的鹰钩鼻鼻翼一胀,抡起右手,呼到石老大头顶,“蠢货!”
旁边的壮汉小弟,也是队伍里的高材生——高中肄业,偷偷在石老大耳边解释道:“老大,根本没有维生素W,人家硬编的,可能是求救信号。”
“滚回去,盯紧!”
玻璃门外,石老大睁圆了双眼,耷拉着脑袋,一副受骗的倒霉样子,警戒地盯着屋内三人。
包厢防盗窗外,一颗咸蛋黄太阳缓缓西落,映着恬静无限好的晚霞。
林晓心情难以平静,看来计划失败,沈家全虹城的连锁药房,应该都收不到波波头的求救暗号。
不知哪儿来的信念感,新人演员波波头拄着一支球杆,艰难地移动到包厢厕所,坚持完成整场戏。
大概是两杯茶、一盒奶的缘故,盛繁自然地也进了厕所,合上门。
林晓在手机歌单里,挑选了一首硬核摇滚,调制声音最大后,故意放在摄像头正下方,也跟着进了厕所,最后合上门。
监控画面里,空无一人;音频外放,是鬼哭狼嚎的朋克。
鹰钩鼻洪崖不耐烦地问:“厕所摄像头呢?”
台球厅老板很是委屈,“洪哥,我们是正经生意,厕所要装摄像头就没人敢来了。”
“他们会不会从厕所跳窗逃走?” 石老大脑力全开,积极献计献策。
台球厅老板额头冒出细汗,有些结巴,“照道理,逃…逃不走,那是透气窗,开在顶部,除非… 他们把两扇窗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