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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蛇(2 / 2)

气些。

她外着一件如意云纹的绯色褙子,内里则是齐胸的浅粉花鸟纹锦襦裙。

她自然知道自己尚在孝期,可正同当年父亲离去后立马关怀母亲一般,不论是幼年的却倾,还是如今的却倾,都更在乎眼前人,更关注还在她身边之人。

因此她存着心思,要让臧禁知一见了自己的打扮,便晓得她过得好,就要以为她是从不曾失意悲戚,那才好。

臧禁知看懂了其中的意思,倒也不是因着旁的。

此时此刻,她与她近在咫尺,禁知同样身披绮绣,换上存放许久都不曾穿过的华袍。

“禁知,你倒甚少穿成这样。”

江端鹤挡在二人之间,上下打量着臧禁知。

禁知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只深深垂下头,向前走去。

却倾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从她进屋时,便不曾有所偏移。

这一切的一切,江端鹤都瞧在眼里。

臧禁知的隐忍,尹却倾殷切而期盼的目光。

从前都是他习以为常的,如今却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他自诩已经不算是自私的蛇类了,甚至并没将却倾锁在自己身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却倾只念着自己,可她们为何要次次触及自己的底线。

尤其是臧禁知,屡屡反对自己的行为,这是她从前决计不会做的。

与所有动物一样,蛇只喜欢稳定的事和物,正如它们年年都会冬眠,日日重复着相同的捕食工作,并赖以为生。

像臧禁知这样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脱手,或是有所转变的因素,是他一向就最深恶痛疾的。

于是他才会邀她一聚,从此了断根源。

念及此,他不忍轻蔑一笑。

“禁知,今日可要饮酒?府上库房里还存了好些美酒,只待贵客来临时启封呢。”

臧禁知顿住举起木筷的手,细看去,她身上正不时地发颤。

“不必了,禁知身份卑微,岂能喝光禄卿府上的酒。”

自腹部受伤过后,她便很少再饮酒,每次喝都是火烧似的疼,久久难以有所缓解。

“不喝酒,那便吃些粽子吧,这些,都是我包的,做了整整一天一夜呢。”

却倾勉强着咧开嘴,小心翼翼道。

臧禁知放下筷子,在却倾的注视下,拿起一个粽子。

她正欲解开其上的系带,便听闻江端鹤轻轻咳了几声。

禁知的手忽然滞住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么,这是肉馅的,我知道你们不爱吃素的。”

却倾忙出声解释道,越说,声调便愈发低微。

“嗯,还是不吃了。”

臧禁知复又将粽子放了回去,她的呼吸仿佛正不断加剧着,愈发沉重。

江端鹤拿起一只粽子,慢条斯理的地剥了起来,完全露出其间的粽肉时,他才惊喜道:

“这只是豆沙的,却倾爱吃豆沙。”

说着,江端鹤将那只粽子夹进却倾碗中。

尹却倾向他笑了笑,便复又望向臧禁知,注意着她的举动。

江端鹤笑意僵在面上,偏过头,瞧了一眼禁知空空的饭碗,便道:

“禁知,你也是,想吃什么,便快些夹吧。”

——要说什么,便也快些说吧。

臧禁知抬眼,淡淡望了他一眼,才放下碗筷,迟疑着开口道:

“前些时候,我去过一趟桉城。”

却倾闻言,骤然变了脸色。

臧禁知一直垂着头,不敢看她,继续说道:

“对不住,却倾,国事在前,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怎么会,那些人不是都死了么?”

却倾当下便愤然起身,尖锐的嗓音连她自己都不忍听。

闻说此言,臧禁知愣了愣,撇了江端鹤一眼。

江端鹤便忙回忆道:

“我来时,便瞧见有几只大鸟处在崖上,难不成……”

“大鸟?”

却倾瞧了江端鹤一眼,思绪不断蔓延。

——对啊,当初闯进她房中的,是一只游隼。

而江端鹤,显然对臧禁知方才的表现有所不满,望了她一眼,便转而劝慰却倾道:

“却倾,禁知也非是那等毫无底线之人。”

这一石,便激起千层浪。

却倾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阻拦自己的手,指着臧禁知骂道:

“有良知、有底线的人,会残害无辜么?会践踏他人的家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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