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衿棠被毫无预兆地捂住嘴,身体惯性向后倒去狠狠撞上了那人的胸膛,那胸膛如一块坚硬的石头震得她后背发疼。
那人力道之大让赵衿棠的头丝毫动弹不得,本就白皙的小脸此时被吓得更是毫无血色。他手掌很大,赵衿棠下半边脸脸被完全遮住,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赵衿棠疯狂拍打覆在自己脸上的手,就连自己手掌上的伤口被摩擦得渗出了血她也没察觉,可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过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呢,任她怎样努力也没能掰开一点点缝隙。
她感觉吸进去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空白一片,开始惨白的脸也被憋得通红。死亡已经离她越来越近,她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她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实在不甘,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炙热划过脸颊落在那人的手背上,那人手掌突然颤动了一下,随后终于松了一点手中的力道,把她鼻孔露了出来,赵衿棠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温热的气息打在那人手上,胸腔起伏,身体有一下没一下挨着那人胸膛。
他后退了一步但仍没有放手,见赵衿棠呼吸逐渐平稳,他说道:“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能再喊。”
此时的桑果正带着一群人在寻找赵衿棠,她不过是去沏茶的功夫,一回来却不见了赵衿棠的身影。她发现院门大开,鸟笼里的圆喜也不见了,以为她出去遛鸟了。
可是平常都是早晨出去的呀,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怎么遛?
这么想着她提了灯笼去找,眼看越走越远还是没有看见人,她不免有些担心,毕竟此事以前从未发生过,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向王爷交代。
她只好先去找管家常安帮忙,可常安不在屋里此时正在听雪楼,她又只得往听雪楼赶去。
就在快到了时,她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影从听雪楼飞了出来,紧接着院子闹起来一群侍卫也跟着追了出去。
见此桑果心中的害怕更甚,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冲进了听雪楼院子,边跑边喊道:“王爷,王爷快救救良人。”
此时正房门被打开,常安和一个中年男子一个老者走了出来。常安上前拦住桑果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赵良人怎么了?”
桑果忍不住哭了起来:“良人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你去找过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沏茶,回来就不见人影了。我一路找过来都没有看见人”
“莫不是真有刺客进府了?白老刚才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你都没有看清楚,我这老头子怎么会看得清。”白迷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宋汝承见白迷松给了他个大白眼无奈地摇摇头:“是,是我眼拙了,还请白老不计较。”
见二人如此不当回事儿,想起刚才那个黑影桑果更加着急:“有刺客?那良人怎么办,她是不是被刺客抓走了?”
“你急什么,这不王爷追去了嘛,有王爷在有什么怕的。唉?我怎么见你这丫头有些眼熟呀。”白迷松盯着桑果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
“白老恐怕认错了,她是赵良人的婢女桑果,一直在府中,您到处游历怎么会见过她呢?”常安赶紧解释道。
桑果也赶紧否认,她一直跟着赵衿棠,外出做事是换了身份的,若这都能被人认出来,那么她主子那些暗中经营的产业就有可能被王爷知晓。她岔开话道:“安叔,咱们还是赶紧去找良人吧。”
这时候穆栩茹听着这边的声音也带着人跑过来了,一听可能有刺客进府,她非常担心萧徖晏,立马摔人去追。
常安也只好安排府中其他人手去寻找赵衿棠。
他们找到朗月亭附近,桑果突然听见了赵衿棠的呼救,她想都没想率先循着声音跑去。待她找到时,便见自己的主子被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禁锢在身前。
这还了得,主子的清誉怎能被玷污,她二话没说抄起手中的灯笼就扑了过去,并大喊着:“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夜闯靖安王府,看我不打死你。”
赵衿棠听男子说要放了她,她哪里还敢再叫,使劲地点着头生怕对方要反悔。只是男子的手还没有放下来,桑果竟然出现了。
她一直觉得桑果年龄小胆子也小,但是此刻看见自己被人挟持,她却义无反顾地冲向前,她都要感动得哭了。
而身后的男子见一小丫头要来打他,他松了赵衿棠一把把她推向了旁边,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赵衿棠刚才已经吓软了腿。他此时的力度没有控制住,赵衿棠被撞在石拦上,手掌上的伤口再次被擦破,疼得她龇牙咧嘴。
见主子被推倒,桑果更加生气,握着灯笼手柄狠狠地劈向男子,那人也不躲,迅速出手握住手柄的另一端,并稳稳的没有让灯笼烧起来。
桑果一惊,想把灯笼收回来,然而那人丝毫不放手。她被惹恼了,想起主子教她的防身术,直接一脚踢向那人的下身。
正在这时,常安赶了过来,见桑果那动作急忙出声阻止:“桑果使不得。”
只是常安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微微一侧身松开手上的灯笼,桑果失去支撑直接来了个劈叉。
这是桑果第一次完成这么标准的劈叉动作,她定在哪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赵衿棠眼睁睁看着桑果把腿直直地劈下去,也吓住了,她忍住疼痛爬向桑果:“果儿,你没事吧,你别吓我,腿还不能能动?”
桑果看见赵衿棠,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掉,委屈道:“主子,我腿疼。”
赵衿棠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还疼就好,最差是骨折,若是下半身瘫了让她一个小女孩以后怎么活。
“还能动吗?”赵衿棠温柔问道。
桑果适应了下,慢慢收回腿,又哭又笑道:“能动,还能动。”
赵衿棠彻底放心了,看来没有骨折。
那男子静静地看着赵衿棠,表情很是复杂。
常安见桑果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再看看一旁的男人见他面上并无怒气,急忙上前求饶道:“王爷恕罪,桑果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是老奴管教不严,请王爷责罚老奴,她年纪尚小就请绕过她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