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曹嬷嬷接着叮嘱:“太后娘娘是一位疑心重的,到时候还望大夫人光明磊落一点,不偏不倚,越像往常一样越好。”
“嬷嬷的意思是表现得越不知情就越不叫太后娘娘起疑?”大夫人不确定的多问了一句,自己现在虽然算得上是合伙人,但明显最核心的秘密她根本都不知道,只知道老太太愿意留顾墨一命,那自己也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曹嬷嬷不置可否,倒是老太太出声:“若儿也大了,秦姨娘住在庄子里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今年除夕就把人接回来罢;墨儿身子也不好,万朝会上让她少出点门就是了。”
大夫人表面应是,回到无所居屏退下人后就碎了两盏茶杯,刘嬷嬷怕她气坏身子,又不知实情不好相劝,只能噤声候在一旁
大夫人难得被气的叉着腰在房中暴走,这老太太葫芦里卖什么药?又要接人,又不许顾墨走动,还要顾若纱以假乱真?
刘嬷嬷难得看到自己小姐年轻时的影子,有些忍俊不禁。她只温柔的看着,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却不防被大夫人抓着袖子追问:“娘亲那边真的什么都查不到?有什么信物、特征的都没查到?”
刘嬷嬷忙收起神情,坚定的摇了摇头向大夫人保证:“想来是真的没什么信物,上官家当时遭逢大难,若留下信物不是等同于自掘坟墓?更何况…”
刘嬷嬷压低了声音才继续说:“更何况三小姐现在还这么小,从小到大便没怎么出过门,想必连太后都不知道有什么特征…”
大夫人听了刘嬷嬷的话,心下更肯定了七八分相认的关窍就是相貌,可相貌之事又怎么更改…
大夫人头痛,刘嬷嬷见状就伸手扶她坐下,帮她轻轻的揉按着太阳穴,大夫人疲惫地合上眼叹息一声: “有什么法子可改变一个人的相貌?”
刘嬷嬷想了两转便猜到她们是怕顾墨的长相让太后起疑,但也只奇道:“既害怕,怎么不干脆让她‘病故’算了,还能少操点闲心。”
大夫人气地把刘嬷嬷的手拍下来骂:“你个蠢货!且不说现在老太太、老爷有多要紧顾墨,单说他出公差一次府里头就出一次事,这还能不是我这个做大娘子的过错吗?更何况现下还是万朝会,顾墨怎么着也还是姓顾。她今儿个才递假启,过几日就病逝了,让陛下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头触霉头,陛下哪怕再圣明也免不了要迁怒顾家吧!”
刘嬷嬷讪讪的收回手说“是奴婢蠢钝”又忙找补接着说:“这倒是没有,不过听着老太太似乎早打定了主意,只是现在还没说。更何况进了宫中,人多起来,太后娘娘一时漏看也是会有的。到时候夫人只能见机行事了。”刘嬷嬷小心翼翼地按着,悄声声地劝
大夫人头痛,却又无奈:“只能这样了。”又起疑今晚的无所居竟然这么安静?一定是自己那不省心的女儿还没回来,有些气急败坏地问:“嫣儿怎么还没回来?”
“大小姐命人回说今日雪大,就和四小姐留在无忧阁中安睡了。”刘嬷嬷素来疼爱顾嫣然,自也帮着说好话:“大小姐现在也大了,还能玩多久呢?老奴便擅自应了。”
大夫人听着刘嬷嬷的话,又想到了自家母亲说得那门姻缘,难得心疼地叹息一声:“做女儿的日子浅短,她难得开心就随她去吧…”又玩味般眯起眼:“顾若纱竟然不留下来…”
刘嬷嬷一笑,心领神会地说:“二小姐敲打过后还算得上是一个可堪利用的…”
大夫人赞赏地看了刘嬷嬷一眼:“无论老太太因为什么不许顾墨和太后相认,顾若纱顶上也是好的。毕竟她可比顾墨好拿捏多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刘嬷嬷低首应是,却还是犹疑地开口:“其实当年的事,我们借得也是老太太的手,秦姨娘的口,三小姐再怎么报仇也报不到我们的头上,又何必…”又何必对她多下杀招,不留余地?
大夫人有些心动,现下拿回了管家的权柄,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已拔,儿子女儿也大了,又还有什么日子是过不去的呢?
“三小姐也一向谨小慎微,对夫人你也从来恭敬,又和大小姐交好,血脉长相一事也怪不得她头上...”
“你今天晚上的话怎么这么多?”大夫人不悦地看了一眼刘嬷嬷,可又看出她真的满脸关切
大夫人轻叹一声,她知道刘嬷嬷一直想的都是让她好好管家理事,一家子和和睦睦才最要紧。只是她已经不敢再多冒一丝风险了。当年的事无论顾墨知不知道,无论顾墨知道多少,也无论她以后会查到多少,死人才永远是最安全的
大夫人是刘嬷嬷奶大的,看她思考的神情便知道她心意已决,刘嬷嬷便也闭紧嘴不再多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