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原是来救张成岭的,却意外地发现季沉也被绑来了毒蝎。看着季沉一副即将升天的惨状,心怕稍有不慎人就没了。
脚下流云九宫步行云流水,避开毒菩萨二人的联手攻击,眨眼间便移动到张成岭身侧。
张成岭并未见过卸掉易容的周子舒,此时怔愣看着周子舒陌生的脸,却瞥见了无比熟悉的白衣剑。
“师父。”张成岭心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白衣剑斩断扣押张成岭的铁铐,周子舒只是留下一句“去救季沉”,便又同那两杀手缠斗起来。
张成岭被放下来,随即跌跌撞撞地跑向季沉,眼见季沉那凄凄惨惨的模样,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季姐姐……”
“成岭啊,”季沉此时正头晕目眩,眼睛半睁着虚虚开口,“腰上有匕首,把这玩意砍了。”
张成岭连忙将匕首取下,很快便解开了季沉身上的束缚。
“来这边。”季沉甫一挣脱束缚,便拉着张成岭躲到了角落。
张成岭小心翼翼搀扶着季沉,担忧道:“季姐姐,你怎么样,师父他……”
“放心好了,你季姐姐我命大,无碍,”季沉倚靠着墙角,安抚着张成岭,“你拜他为师了?”
“师父还未松口,”张成岭失落了一瞬,复又坚定道,“我心里,已经认定师父了。”
季沉胡噜几下张成岭头顶,轻笑一声:“好小子。”目不转睛地观望着战局,连连赞叹,“你师父神通广大,几只虾兵蟹将而已,手到擒来。瞧瞧这剑法,精妙锋锐,风采不减当年……”
随着蒋老怪的加入,久而久之战局风向竟倒向了这三个杀手,周子舒剑锋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
这该死的钉伤,无力久耗,须得速战速决。
子时将近,周子舒的七窍三秋钉也开始隐隐作乱,扰得他内力开始滞涩起来。
暗暗稳住内息,白衣剑影有如急雪回风,猛然冲出三个杀手的围击,跃身至高台之上。
许是因为方才用剑过急,此时周子舒内息翻涌,嘴角溢出鲜血来。
“师父!”张成岭扑过去,紧张地扶住周子舒。
季沉暗道一声不好,如今周子舒深受七窍三秋钉折磨,这会儿八成是旧伤复发了。
“你如何,”季沉上前问道,“我来——”助你。
“不行,”不等季沉说完,便被周子舒打断,“太过危险,我挡住他们,你带成岭走。”
“你们今日一个都别想逃!”蒋老怪大叫。
毒菩萨纤眉轻挑:“阁下既然知晓毒蝎的存在,定然知道,蝎王想杀的人,想要的物,是谁都拦不了的。”
毒蝎,蝎王,季沉将这两个陌生的名字细细品着,心底不禁泛起冷笑。
当真是她太久不出门,如今什么玩意都敢轻易称王了。
周子舒冷笑,“这么巧,老子想杀之人,想要之物,天下也没人能拦得。”
话音未落,袖中暗器疾射而出,数道冷光朝毒菩萨三人射去。
蒋老怪躲避不及,被暗器直中命门,强大的力道将人击飞出去,当场气绝。
周子舒后继无力,钉伤发作得越发厉害,倚着张成岭勉力支撑着不倒下。
可怜张成岭一手季沉一手周子舒,紧张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成岭别怕,大不了同他们拼了。”季沉话里虽然是安慰,但这有气无力的语气便让张成岭不能不怕。
周子舒内息渐渐平息,手执白衣剑护于二人身前,嘴上是说不完的嫌弃,“你那破身子,省省吧。”
得,周首领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季沉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一起上,抓活的!给秦松和蒋老怪报仇!”俏罗汉眼底满是怒火。
未等动手,一坨带血的人形物体被甩进门,狠狠摔在地上。
是秦松!俏罗汉毒菩萨心中大骇。
随后缓缓走进一道人影,冷厉森然,周身杀气凛冽毫不遮掩。
想来这废掉的秦松便是出自此人之手,季沉一见温客行露面,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欣喜。
她也再不同温客行吵了,感谢温客行的祖宗十八辈。
“温叔!”张成岭更是惊喜无比,扯开嗓子大喊温客行。
听到张成岭的声音,温客行朝这边看过去,一眼便发现了受伤无力的周子舒。敛了杀气急忙飞身破敌,跃至周子舒身旁。
毒菩萨与俏罗汉见势不妙,忙奔逃而出。
温客行揽过周子舒,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何人伤你。”
“温叔,他们劫了我出来,绑了季姐姐,还打伤了师父!”张成岭见撑腰的来了,委委屈屈向温客行告状。
闻张成岭如此说,再看周子舒虚虚倚着,心下忧怒交加,便想要追杀出去。
周子舒拦住温客行,“不必恋战,带成岭走要紧。”
“不行,”温客行眼眶泛红,指骨死死握住折扇,“伤你者,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
“咳咳……别闹了,”季沉有些支撑不住,耳中又传来阵阵类似野兽的嘶吼,瘆人得紧,“你听外面是什么动静。”
此地不宜久留,周子舒带着几人飞速离开,待行至密林之中,四人已然陷入了怪物的重重包围。
这什么玩意儿,饶是季沉不惧对敌,此时见这数十只不人不鬼的东西,也难免心里发毛。
怪物似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或爬行或僵直游走,发出阵阵可怖嘶吼。
“师父,”张成岭搀扶着季沉的手隐隐发抖,伸手拉拉周子舒衣角,紧张不安,“这些,这些都是什么?”
“别怕。”周子舒轻声安抚。
怎的岳阳也出现了药人,莫非这东西出自毒蝎,周子舒凝眉。
“带他们走。”
温客行折扇展开戒备,想要周子舒趁药人不曾发狂时脱身。
周子舒默然,持剑缓缓踏出一步,身后护住季沉与张成岭,与温客行并肩对敌。
温客行注意到周子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