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声巨响,宴会厅明亮的顶灯似乎是出现了什么故障,像是苟延残喘的老人般,开始一阵一阵地闪烁。
在挣扎了几秒后,最终似乎还是承受不了重担,啪地一下全部熄灭。
宴会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无疑加剧了人们的恐慌。
“安保呢!安保!”有人在大喊。
“快点打电话喊安保来!”
“怎么了?”有人问:“出了什么事?”
黑暗中大家乱哄哄的,有人试图打电话求救,有人调出光脑上网发帖,还有人大着胆子开始摄像。
齐琪叹了口气,不详的预感已经应验,现在走也晚了。
她悄悄握紧了□□。
穿过来之后她的直觉就一直非常准。
现在她觉得危险就是在自己的附近。
伴随着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人工智能莫尔的机械声在宴会厅中响起:“各位好,紧急情况通报。一位五等公民在南-24-01处意外身亡,安保已经入场,请待在您的座位上,不要慌乱。”
南-24-01,齐琪在心里默默估测了一下,应该就是他们外面这块阳台的坐标了。
莫尔的机械音在宴会厅每一位恐慌的新世界人上空回想,他重复了三遍。
很多人已经逐渐恢复了平静。
大家安静地摸索回自己的座位等待。
在“集体,身份,稳定”的宗旨下,新世界的管理体制非常高效和完善。莫尔的通知刚刚结束,身上印着安保标志的机器人就进场开始工作。
宴会厅的应急照明装备启动,一根又一根电子蜡烛依次亮起。
人们在宴会厅里听话地坐着,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在蜡烛的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听话?
齐琪看着整整齐齐安静坐回去的人们,在敬佩中又觉得毛骨悚然。
盛宁也拽着齐琪的手又坐了回去。
她们离事发地很近,虽然坐回去了,但所有人都在向天台张望,表情中透露着疑惑——
为什么会有人自杀?
在新世界,每个等级的人从小就接收专属于对应等级的教育,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阶级。这里没有痛苦,没有不安定。
盛宁疑惑地小声吐槽:“有人自杀了?好奇怪,他的苏摩没有了吗?”
苏摩是新世界最流行的一种药片,这里的人在产生不安、难过等负面情绪的时候,都会选择服用不同剂量的苏摩。
一片苏摩,就可以让你登上极乐殿堂。
这玩意儿好像毒品,所以齐琪自始至终都不准备去碰。
鲜明的等级,没有人敢打破规则,人人服用苏摩来享受幸福,所有人被追求稳定
这就是新世界。
带着安保公司巨大标志的机器人接管了事发地,平台上的骚动的人群被控制住了,透过几个走动的五等人,齐琪看到现场的景象:
一个蓝衣服的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阳台的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阳台围栏上镶嵌的红宝石闪烁着微光,把这个地方照得非常诡异。
齐琪忍不住去看,墙上的红宝石照耀下,她觉得地上的血液似乎在缓缓地流动起来。
是错觉吗?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试图平复越来越快的心跳。
如果又是手术室里的那种神秘的红色物质,就糟糕了。
这东西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盛文则和谢运礼都没见到那个诡异的手术室,没有受到影响。
谢运礼甚至还把她当成了疯子。
现在人这么多,如果手术室再突然出现,她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疯子处理掉。
她要离开这找个安全的地方。
齐琪腾地一下站起来。
白菲立刻起身拦住了她:“待在座位上!莫尔说了。”
被拦住的齐琪眯眼,她觉得白菲不对劲。
从她们入座开始,白菲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她。
先带着她那个小团队煽风点火,似乎是在想办法让她在这里闹出来一个大动静。
现在又在阻拦她离开。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白菲是和原身有什么过节吗?
阳台上出事的五等人跟她有关系吗?
齐琪仔细盯着拦住她的白菲。
白菲被齐琪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她强作镇定,但是脑袋却开始有点眩晕。
是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吗?
刚刚坐在她旁边的西瓜头女生也开始说:“这里吃的是不是不对啊,我有些想吐……”
她们的座位距离阳台最近。
“菲菲你怎么了?”白菲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却觉得似乎跟他们隔了好远。
“没事,等会儿吃颗苏摩就好了。”她坚持伸着胳膊,维持着阻拦齐琪的样子,咬牙坚持着。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色煞白,额头上开始冒汗。
齐琪盯着白菲,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
沙沙
什么声音?
齐琪右手伸进她的包里,握住盛宁之前送给她的智能□□,警惕地缓缓后退。
沙沙
“你听到了吗?”她问白菲。
“啥?”白菲一脸茫然,她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
沙沙
声音在白菲背后的大平台上。
齐琪反应极快,迅速举枪,枪口指着白菲的方向。
“你干嘛?!”白菲吓了一跳,“我不就说了你两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时,惊叫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不是在宴会厅里,而是在宴会厅外,在白菲的身后。
白菲转头,看到了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毛骨悚然的东西。
刚刚那个自杀的五等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