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我问。
“嗯。”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号码牌,放开我的手,快速在在名单上签字,继续说,“接下来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可以去找奈特利先生或者夫人问个好。”
这是让我哪凉快哪呆着的意思。
我内心微微觉得不爽,宛如自己是被他唬过来遛给我父亲看的小狗。我的报复心理开始作祟。
“请给我个号码牌。”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伸出手对另一个穿制服的侍者命令道。
他犹豫了一下,瞧了一眼进去的马尔福,又懵逼地看着我。紧接着,我甩给他一个凌厉的眼刀。
侍者马上低头哈腰手忙脚乱地在纸箱子里找牌子。
“好的,您稍等,新来的竞价人需要付一笔保证金......”
我懊恼地打断了他的话,居高临下地说:“我是奈特利家的大小姐,你敢问我要钱?”
小伙子的脸上猛得变成青一块紫一块,颤颤巍巍地说:“对...对不起....是夫人说...不不不您自便......”
我抢过号码牌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走进会场。
内厅的气氛要比外面热闹,顶灯都被熄灭了,除却中央,其他是黑压压的一片,各行企业家收藏家们坐在位子上盯着唯一发光的大屏幕上的图片,一个个全神贯注。
“1008号海莲娜之石,奈特利夫人的独家藏品,63号,二百二十万英镑一次。”
我的注意力也被它吸引了过去:一枚艳丽的红宝石镶嵌在一枚由碎钻做点缀的白金戒指上,透过红宝石可以看到宛若烟花般的绚烂光彩,通过刻面折射出的光线,色彩斑斓。
片刻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闪闪发光,坐在暖和的壁炉旁,抱着我用沙哑的声音温柔地唤着:“海伦,海伦,我的小姑娘......妈妈爱你,妈妈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不悦地蹙眉,喉咙发紧,胃部有些灼热。
她的声音,她的容貌,她的拥抱都已经快模糊不清了。到底多久都没有想起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呢?那个只陪伴了我区区八年的女人,——安德莉丝·奈特利。
更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这枚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戒指会出现在这?
“87号,谢谢!新的买家!三百万一次!”
拍卖师高亢的声音冲破回忆,现场一片哗然,我随着众人的目光一齐向87号手牌望去。
即使他站在一处较暗的角落,也遮不住那高贵镇定的气质,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他已然成为全场焦点——德拉科·马尔福。
拍卖师激情四射地高喊着:“1008号海莲娜之石,现在是87号这位先生的,报价三百万!”
“63号三百一十万!”
刚才差点得到宝石的女士紧追不舍地加码。
马尔福的手牌一直没有放下。
拍卖师两眼放光,情绪激动地大喊:“三百二十万!”
“三百三十万!”
“87号三百五十万!”
“女士,您还要加吗?——谢谢,三百六十万!”
“这位先生,三百八十万!谢谢!”
角逐仍在继续。
我看着这枚红宝石,少时的记忆夺门而出,感慨万千,我父亲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会轻易地将此献出,我想不明,道不出。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
“五百万!新的买家!感谢这位女士!”
耳边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一束刺眼的光照亮了我,宾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有人连声叫好。
我记不清他们都在说什么了,不过德拉科·马尔福那副吞下狗屎盆子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