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去了一点。
海伦会抽烟这件事我并不意外,整天泡在男多女少的办公室里值班,偶尔晚上逮人还要熬夜,总是需要来点东西提神。
余光扫着一抹酒红色的身影走到旁边,把阳台门打开了——
海伦懒懒地靠在门框上,她刚洗过澡,带着花香,潮湿的金发随意束起,水珠沿天鹅颈向下滑落。她今晚穿了一条性感的缎面吊带睡裙,前面是V字设计,镶着白色的蕾丝花边,隐隐勾勒出她的胸型,裙摆在膝盖以上包住臀部。外面是件相同颜色的长外套,也是丝绸的,风一吹薄薄的料子从肩膀滑落,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在她露出的肌肤上,白皙透亮。
我想到了布雷斯形容她的一个词:都市丽人。
这一幕,有股子在美术馆欣赏名画的错觉。
可惜我是个刚从水缸里爬上来的狼狈老水鬼,不适合参加艺术观赏活动。
她侧头觑我,祖母绿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戏谑。
“看够了吗?”
我并不觉得尴尬,从善如流,深吸口气吐出烟圈,淡然地说:“看多了。”
确实,这几年在外头闯荡,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特别是最近一年,总有人想往我床上送几个,只不过我对陌生女人都不感兴趣罢了。
“想想也是。”海伦双手抱胸望着我,颔首示意下面,“记得给我换一套地毯,清理一新过的我不要啊,我喜欢全新的。”
我瞟了眼被我浇湿的地,泰然道:“你在捉弄我的时候就应该想过结果,你现在要对你自己一时的快活负责。”
海伦抿着嘴不悦地瞪着我。
“切。”
“行了,你年纪大,我让着你。”她不耐烦地说,“道理这么多跟我爸似的。”
海伦光着脚,嘀嘀咕咕地路过躺椅,顺滑的衣料滑过我的手臂,我随即抓住她轻飘飘的外套往后一拽,她惊叫一声坐到了我的腿上,表情呆愣的望着我。
内心的捉弄欲又被她挑起,我单手掐住她的腰箍在怀里,挑衅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证明我其实体力还不错?”
“你...”海伦微微张开口,嘴唇微颤,像是水里吐泡泡的鱼,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清澈的眼睛有些无措,她的耳根很快沉淀出鲜嫩的水红色。
“海伦,我跟你爸是不一样的。”我故意压低嗓音,恶趣味地把手往上移了几寸。
“你...你”她的身体坚如磐石,僵硬极了。
“呵。”我的目的达到了,于是放开了她,顺便嘲笑了一声。
“你也会害羞啊。”
这句话似乎触发了她的雷区。
另一只手里叼着的半截烟被抢走了,她用力地猛吸一口,毫不犹豫地尽数吐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我的头现在肯定像一条刚从蒸锅里端出来的臭鱼,蒸汽环绕。
海伦把烟往梳妆台上的茶杯里一扔,嫌弃地说:“以后别想再抽我的烟!”
本来离开前我还想再辩一句:“其实你的烟也不好抽。”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好歹给我抽了半根。
她恼羞成怒,却让我觉得更有趣了。
听到后头的砸门声,我笑着摇摇头,漫步回房,烦闷化解了不少。
或许我骨子里还留着当年那个小混蛋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