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才能成为世界最强的□□,自然不可能搭理我。被赶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之后我开启了一段浑浑噩噩的不算短的旅程。
就在这场旅程中,我遇到了同样落魄的克洛克。这样的形容可能不太准确,毕竟我没断手也没有毁容,只是衣服微脏有些许形容潦倒罢了。他看起来可是格外侘傺,那漂亮的金色瞳孔中甚至有几分死志。
我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某座不知名小岛上捡到他的,脸上横贯两颊的伤口结着厚厚的血痂,左前臂散发出难闻的腐烂气息。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弱的起伏,我一度认为这是一具死尸。
可以说是心血来潮,我将人捡回船上。清理创口,剔除腐肉,缝合伤痕。脸上那道伤很深,缝合的再好也是会留疤的。能看得出来这张脸毁掉之前,也一定是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真是可惜,我暗叹。
也许是我的神情过于柔和让人会错意。怜悯一个强者,是最多余的事。除了冒犯,更会召来对方的怒意。所以如瀑的黄沙袭来时,为表歉意我并没有躲开。
但很遗憾,我是个怪物,凭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克洛克还杀不死我。
黄沙裹身的瞬间,粗粝的沙砾涌进鼻腔,强势夺走所有的空气。窒息的感觉令人难受,死不了却更加令人作呕。
许是发现了我的怪异之处,克洛克果断收手,黄沙褪去金瞳竖起,透出些许野兽寻到宝物的意味,毫不掩饰其中野心。
怪物,我听到他这么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沉沉睡去。丝毫不担心我这个上一秒还在被他威胁生命的人伺机报复。
这,就是我们算不上美好的初识。
5
你会想念一个你恨的人吗?
克洛克达尔偶尔会这样问自己,却始终寻不到一个答案。
此刻,落日橙红的暮光从半开的窗帘闯入室内,如同金灿灿的绸缎大半落在办公桌上,小半撒在面前女人的下巴处,美丽的红唇不再微笑而是轻轻的抿成一条直线,阴影笼罩着上半张脸看不清她的眼神,直觉这人此时心情必定不太妙。
他想,他应该是恨着卡修米尔的。
克洛克达尔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痒意。即便非常的不合时宜,但他无法否认内心深处的躁动。他真的真的很想尝尝那片红唇的滋味,是否如他所想那般,柔软甜美令人无法自拔。
如此具有侵虐性的目光,自然让人无法忽视。那女人却像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坐下而后淡然开口“好久不见,克洛克。”末了还微微一笑,称呼亲切语气熟稔好像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可事实上他两少说得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
这让克洛克达尔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烦躁,他冷哼一声“我可不记得,我们是能这么友好的打招呼的关系。”接着便垂眸拿起一旁的软布擦拭自己的金钩。
明摆着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卡修米尔却也不恼指向桌上的地图“接下来几个月我会常驻在雨地,为了巡航能稳定补充物资。阿尔巴那,爱尔马鲁和东之港塔马利斯克都会设有我带来的舰队据点。”
雪茄橘红色的星火明明灭灭,氤氲的烟雾升腾,烟草混合着海盐味愈发浓郁。雨地是巴洛克的大本营,阿尔巴那是首都重镇,东之港塔马利斯克经营吞吐着阿拉巴斯坦百分之七十的海上贸易,只有爱尔马鲁是座废弃了的旧城,但距离犹巴却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
仅凭几个据点就想束缚住他的手脚,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
对面的男人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擦拭金钩的动作停下抬了抬眼皮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卡修米尔勾了勾唇角笑眯眯的看着他。
盯着女人和自己相似的金眸,她明明在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寒凉,如果不是碍于某些掣肘,克洛克达尔毫不怀疑这位‘海军少将’会立刻下令将他就地逮捕。
“你如今居然成为世界zf的走狗了吗?”这话多少有点挑衅的成分在,他当然是故意的,克洛克达尔深知如何戳眼前人的痛处,咬着雪茄合着烟气轻蔑地吐出这句话。
七武海的身份吓不住这个女人,她之所以不能对他下手,明显事先就被警告过。以及那该死的无聊的身为海军的责任心,多么讽刺啊真令人恶心,他轻嗤一声又吐出一口烟气。
曾经立誓要推翻zf的人,如今心甘情愿的成为zf走狗,自己给自己拴上了锁链。听起来像个地狱笑话,实际上也确实是个地狱笑话。
满意地看着卡修米尔敛起笑意,眉宇间平添几分戾气。气氛霎时紧张起来,正当他以为这女人控制不住脾气要发作时。
米尔肩膀一塌突然卸了气势,单手扶额微微闭眼有几分无奈道:“我们从前就聊不到一起,随你怎么认为。何况接受zf招揽成为七武海的你,又能好到哪去呢?”语气简直说得上是宠溺,这让克洛克达尔从心底里泛起股恶心。
眼前人却自顾自地轻轻按揉着太阳穴,微蹙的眉似乎真的十分头痛的样子。“骗子,惯会演戏的女人!”克洛克达尔按耐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