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养病,总待在房中,实在有些闷了。若九殿下允许,婢子也想去花宴看看。” “也好,那你同常青一起跟着我。” 狐狸顿高兴地摇了摇尾巴,意于自己伪装精妙,善惑人心。陆空星看着仿佛一顶厚实帽子一样趴在红佩顶的狐狸,终于还难以忍受。 “红佩。”他出声道,“你能沐发之后再去吗?” 红佩:“???” 花宴开始于清晨分,正百花吐蕊的刻。陆空星跪坐在一众皇子之中,想到红佩洗之后也变湿淋淋的狐狸,内心充满了安详。 好很,红佩终于洗了。 香雾缭绕中,老皇帝将最后一束香插好,终于结束了冗长的仪式。他转过身,扫视自己身后跪着的皇子们,那白发依旧扎眼夺目。 实今日本来有朝臣提议不让陆空星来的,他们像前世一样想要将生与常人不同的陆空星隔离出去,然而今不同往日,陆空星早已不前世无根的浮萍。 在高台下,有他的伴读,辅国将军的幼子商歌;有面容严肃的方学士及老皇帝面前新晋的红人方忱世;皇后、大长公主与太后坐于另一方高台观礼,大长公主凤目含威,却只关注陆空星一人。 前些日的巫蛊之祸刚刚过去,老皇帝心怀愧疚,补偿还来不及,陆空星便安然待在皇子们中间。 亦有一人在远远望着他。 陈守澄站在宦官们中间,皇族拜祭候神的高台距离他非常遥远,比往日更加遥远。 他因为恐惧巫蛊,当日闻要封锁宫禁,并不敢向九殿下通风报信。他终究也没逃过巫蛊的波及,只这一,没有为他奔、为他话的九殿下了。 他不再宫闱司高高在的掌印,而沦为与周顺一样、需要寻找靠山才能在宫中立足的十几个副使之一。 陈守澄越想心中越痛,他远望着几乎被淹没于富丽华服中的白发。 天的月距离他愈发遥远了。 到皇子们献诗的刻,三皇子依旧不热心于此,拿出的诗作很不台面。礼官读着颇为勉强,念完后,草草归入皇族所作的一叠诗中。皇后的面色很不好看,她强撑病体,勉强保持淡笑的神情。 皇后的视线投向皇子们之中,与老皇帝一样,她也同样被显眼的白毛抓住了目光,只皇后的心思要复杂些。 她身边出去打探的宫人,九皇子学识很好,这次花宴,更作出了数篇好诗,想来一会儿就能大放光彩。陆空星越出挑,皇后越想收拢他,让他辅佐三皇子。 从长计议吧,总有办。 内伤初愈的陆承影也交了自己的诗作,礼官视线一扫,便知不可多的佳句,虽有些诗句间衔接滞涩,却瑕不掩瑜,当即大声唱念出来。 高台下的朝臣勋贵低声议论,确实佳句。老皇帝脸浮现赞许,太后更面露喜色。 “承影的学识大有长进了。” 她身旁的长公主却微微皱起眉,这几首诗,与前世似有不同,有些句子不一样了。前世那些诗歌等流丽锦绣,她爱不释口,诵之不绝,对陆承影更高看一眼。 后来陆承影甚少作诗,她还只当政事太忙,并未放在心。 现在,她觉出古怪来。 朝臣之中,唯独方忱世气冷笑不止。 好个剽章窃句的五殿下,他诗中出彩的句子,分明九殿下所作!前世他便盗取九殿下诗文,今生居然也如此! 可今生的陆承影从处知的这些诗句呢? 方忱世慢慢思量,就懂了。 真踏破铁鞋无觅处。 赞誉如潮涌来,陆承影深吸一口气,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谦逊模样。他在梦中偶的这几句诗,果真妙绝,虽只记几句,依旧能惹来满堂惊艳。 他知这诗不他的,梦中,似乎陆明修将送到他面前。梦境终究模糊,他只能记下这几句,还一度犹豫否要用,为此准备了两版诗稿。 可他跪在这里,一个个人献诗来,未曾与他手中这几句重复。更况,见过好的,他哪里愿再使用平庸之作呢?于到自己献诗,陆承影毅然拿出了梦中见过的诗句。 兴许哪个寒酸学子的吧,用了也便用了。 “……我的诗。” 一道声音清晰响彻于高台。 陆承影心中一紧,当他转望去,那抹白发再次清晰地撞进他眼底。白发的主人毫不顾忌此还在礼中,径直站起身来,紫瞳清凌凌的。 “五皇兄。”他加皇子间的排序,疏远地称呼对方,“五皇兄献的诗中,有几句与我要献的诗,一般无二。” 五皇兄。 不皇兄。 五皇兄。 这个普普通通的称呼,却突然令陆承影空前难受起来。 不该这样的。 他想,这样的称呼,岂不直接将他归入他有血缘的皇兄弟之间,而毫无特别之处了吗? 不该这样的。 不该…… “九皇子!”反应最快的居然太后,她深深皱眉,言语间看似公允,实则对陆承影的维护,“事要在此刻喧嚷,误了吉,罪过可就大了。” “再,诗只相似,不准你们血亲兄弟,想到一起去了。” 太后本就介意陆空星的白发紫瞳,现在见他毫不顾大局,意见更深了。几首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