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对老人漠不关心的家属,到了灵堂看见老爷子格外红艳的脸,开始闹着要退钱。
苏云听了,微微点头:“不管人家的家庭情况怎么样,我们应该保证统一的、标准的、周到的服务,哪怕就是死者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来参加葬礼,你们也不能这么玩,况且——家属就是不关心老人才更关心钱啊!钱啊!”
后面一句话,苏云是对着艳鬼耳朵吼出来的:“你给老娘把这句话刻心里!家属越不在乎死者就越在乎钱,我们就一点服务都不能出错!会没钱的!明白了吗?”
艳鬼震惊地捂住耳朵:“我的妈呀……人心也太脏了吧?我想回老家啊馆长……”
“你是猪八戒吗?遇到事就散伙回高老庄?”苏云送她一白眼,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抽出一叠红纸,分成三份给他们。
“这是什么?”鬼新娘乖巧接过,轻声问。
苏云疲惫地坐回太师椅:“招聘广告,你们,去贴满滨城所有的广告位,我要招个靠谱的新员工。”
闻言,鬼新娘震惊地睁大眼,呜呜哭出血泪:“馆、馆长,你不要我们了吗?”
“没有不要,不许哭,我这刚打了蜡的金丝楠木地板要是弄脏了,你给我再打一遍蜡。”苏云冷漠脸。
然后鬼新娘熟练地撩起自己的裙摆接血泪,还擤鼻涕。
艳鬼看了眼传单,说:“馆长,就算你要招新员工,现在也不兴这种红纸黑字的广告单了,看起来比诈骗广告还诈骗呢。”
退休鬼差跟着点头:“嗯。”
苏云冷笑:“广告?你们看我像有钱请设计师设计广告单的人吗?还是说你们谁会?”
“……保证完成任务!”三只鬼立马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跑了。
这场面真是给苏云气笑了,要干活的时候没一个靠谱的,问到钱就赶着不走打着后退,都是孽子。
三天后,苏云无所事事地在殡仪馆院子里晒太阳,鬼新娘小跑过来:“馆长馆长!有人揭榜了!”
苏云翻了个身:“揭什么榜啊?你还当是你以前挑状元郎当相公的时候啊?”
鬼新娘跑到了苏云躺椅旁边,蹲下惊喜地说:“是广告啊!有人拿着馆长你写的广告单子来应聘了,男的、高的、丑的!”
能让鬼新娘说丑,苏云就来兴趣了,她立马坐起来:“丑的?我倒要看看能多丑。”
等回到办公室,苏云看着眼前这个一米九冷峻帅气一身紫道袍的年轻男人,她歪头看了眼办公室门口外瑟瑟发抖的三个鬼,又将视线落回男人身上:“你是紫袍?”
道士的道服分等级,紫袍是最高的祖师级别,一个道观可能就出一个这种老baby。
男人点点头:“嗯,我怕应聘不上,按照卦象,我穿这个来比较容易通过。”
“……”苏云欲言又止,她再一次歪头去看门外的三个鬼,那三个不靠谱的没有一点用不说,还躲避她的视线,“那、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想来我这应聘。”
“因为你们在招聘啊。”男人回得疑惑又理所当然,怀疑苏云在问一个很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