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钟声响了。
礼堂的大门敞开,早已等候在外的衣着美丽的男男女女手挽着手,一同迈着轻快的脚步,踏进了他们熟悉、却在此刻陌生的霍格沃茨礼堂。
此刻,若身在此处,便仿佛置身于充满圣诞与雪夜气息的仙境。头顶的天花板看上去同那遥不可及的夜空相差无几,闪烁的星星点缀其间,几朵云彩如小舟般缓缓漂荡。曼妙的、闪光的银雪轻慢地落,还不等碰到少女们华丽的衣饰,就已经消失无踪。
槲寄生与鲜花装点的连廊环绕着整个厅堂,通过大门与中庭花园相连。舞池正好位于中心,极单的烟雾迷漫在衣香鬓影之上,伴着丝绒般的舞曲飘动。
舞池边一排桌子上摆满了诱人的食物,暗示着家养小精灵们在这一天是怎样地用力。
魔法的神奇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当卢修斯·马尔福牵着他的小女伴、走在衣着华丽的斯莱特林贵族们的最前面入场的时候,似乎没有人的目光不落在他们的身上——铂金贵族柔顺的发被墨绿色发带笼在脑后,他同色的礼服长袍敞开着,露出里面剪裁得体的英式马甲和配着领结的丝绸衬衫,马尔福家徽作为胸针出现,黑色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这样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是视线的焦点。阿拉贝拉则是穿着卢修斯参与设计的礼服,那是来自东方的贵重丝绸织成的古典女神的衣裙,其上的织银闪着细碎的光芒,若繁星散落。她的颈间带着马尔福庄园的白玫瑰,散落的柔顺长发上装点着象牙白的珍珠做成的头冠和坠饰。
他们如同从中世纪的绘画中走出的神祇。
站在高台上的小乐团适时地奏起圆舞曲,卢修斯带着阿拉贝拉旋转,他苍白的面庞在今夜显现了少有的喜悦与柔和。
“从小到大,我参加了数不清的舞会,可没有哪次让我觉得这么放松与快乐。”卢修斯笑着注视着阿拉贝拉,“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场一切都合我心意的舞会。”
“我真开心,卢修斯哥哥能有一场圆满的‘毕业舞会’。”阿拉贝拉朝她眨眨眼,引得卢修斯嘴角的弧度加深。
两人滑到贵宾席之前的时候,代表魔法部出席的阿布拉科萨斯带着微笑与他们挥手,他骄傲地同旁边的官员炫耀着自己的儿子和看着长大的女孩。
舞曲突然变奏,变得更加轻快明亮,卢修斯握紧阿拉贝拉的手,本只是虚抚在她腰上的手也微微紧凑:“抓好我。”,话音刚落,他们的旋转速度便加快了,裙摆与长袍摩擦碰撞,舞步变得略加急促,她的手也更加用力地搭着他的肩,他们随着音乐彼此贴近,他在适当的鼓点处将她托举。
卢修斯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马尔福庄园,他在门厅里练习着贵族必要的华尔兹,小小的她自告奋勇要当他的舞伴,她拉着他跑到庄园的草地上,拉着他在明媚的阳光下转圈。喷泉的水溅到他们的身上,清泠的水珠映出那一刻的笑容和快乐。
这是多么美好的回忆啊,更令人开心的是,这也不过是他们长大的日子里快乐的冰山一角。
西里斯站在舞池边的高脚桌边,修长的手指摇晃着香槟杯,他面容冷淡,眼神淡漠地注视着舞池中熠熠生辉的漂亮姑娘,她身旁的高大男人似乎是要把她笼进自己的怀里!这个认知让他抓紧了酒杯、握紧了空着的拳头。
不仅一位美丽女孩注意到这位挺拔俊秀的黑发少年,他的耀眼让淑女们放下高傲前来邀约,然而没有人可以成功将他拉下舞池。西里斯有些厌倦不停的搭话,他走出礼堂,来到真正下着雪的庭院,找了处稍显僻静的地方坐下,身体靠着后方宽大的房型石柱。
他知道阿拉贝拉要和马尔福一起来舞会,他早有心理准备,他不应该介意、更不应该有脾气。可是再多的心理暗示也没有办法遏制自己在看到女孩和旁人一起成为“世界中心”的时候的气急败坏,她为什么不是站在自己的身边?
寒风吹过他已经有些失温的脸颊,因低垂着眼而弯下的长睫微微颤动。他的手指点着自己翘起的膝盖,思绪渐渐有些发散。
脚步声渐近,似乎有两个人在旁站定,但由于连廊高大的立柱和槲寄生的遮挡,他们并没有发现西里斯的存在。西里斯正打算起身离开,他也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卢修斯,你今天是真的耀眼地出乎我的意料。”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听到“卢修斯”这个名字的瞬间,西里斯定住了,从小就有的修养告诫着他不应该继续待下去,可是与阿拉贝拉有关的马尔福的出现,又让他“战胜”了自己的“道德与理智”。
“谢谢您的夸赞,爸爸。”卢修斯·马尔福的声音响起,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很油腔滑调——他不觉得这是自己带有偏见的想法。
“我很少关注你在学校的社交,不过从今天看来,你俨然是那些家族的孩子们的领袖。”阿布拉科萨斯·马尔福轻笑一声。
“这还不都是马尔福家和我的爸爸的功劳?”卢修斯的声音也带着一丝玩笑意味。
“你这小子!”
两个人都因这“互吹互擂”的小玩笑而开怀,西里斯突然觉得这对父子的感情很好,至少他自己和布莱克先生之间绝不会有这样的谈话。
“但是,我亲爱的卢修斯,我今天突然意识到,你似乎,非常喜欢我们可爱的贝拉。”阿布拉科萨斯话头一转。
西里斯猛然顿住。
“爸爸,我从来没想过要隐瞒您这件事,我也没有想到您直到今天才发现…”卢修斯无奈地叹了口气。
“哦梅林,我看着你和贝拉一起长大,你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不是今天她穿着你费心设计的礼裙,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你超乎寻常的接近和不同以往的眼神,我怎么会发现?”阿布拉科萨斯说着。
西里斯不自觉地跟着这番话想起方才看到的场景,他戾气横生,咬牙攥紧了拳头。
“爸爸,我发现我喜欢她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说的对,我们一起长大的过程中,几乎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相处模式,她出生的时候我还不到五岁,可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把她当作珍宝一般爱护。在厌倦读写的儿时,每当我烦躁的时候,对上摇篮里的她漂亮的眼睛心情就会立刻好转。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