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月睁开眼睛,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晃动。
用力揉眼,眼前逐渐清晰,一个巨大的鸡头,和她大眼瞪小眼。
深红的鸡冠很小,是只母鸡,转动着颈脖,红色鸡眼赤裸裸地盯着她,咫尺距离,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鸡头下是人的身体,李霞月视线下移,一只手正扒拉着她的裤子。
她瞪大眼睛,惊恐万状,还没开口,鸡头人先发制人:
“干嘛?”
李霞月拳头硬了,“干你个鸡儿。”
说罢便不客气地推开她,一看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套枫色蕾丝连衣裙,镶满花边的那种。
“宝贝,穿裙子要穿打底裤啊咕咕…”鸡头人委屈巴巴地低下头,那只鸡眼还扭着脖子盯她,短喙一开一闭,发出甜腻腻的声音。
那声音,搭配上那鸡头人穿的粉蓝色公主裙,不看头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个萌妹。
“你谁?”李霞月警惕地盯着她。
“宝贝你怎么了咕咕?”鸡头小姑娘很疑惑,“我是你的主人啊咕咕,小时候我就把你抱回家养了咕咕。”
“什么?!”像被雷劈了一般,她已经开始抖腿了,她一紧张就会这样。
那个下头生物到底做了什么啊?!
这世界怎么如此魔幻?
“宝贝你不会生病了吧咕咕,”鸡头人歪了歪头,阳光明媚,她蓬松的棕色的羽毛像波浪般抖了抖,“咕咕?”
说着她一只手灵活地钳住李霞月的脚踝,想看看哪里受伤了,力道大如山,李霞月像扑腾的鱼一般挣扎,她感觉她的脚快被掐爆了。
“宝贝,不要咕咕,怕,主人在这里咕咕。”
“主人,我没有受伤,我是见到主人太激动了。”李霞月连忙解释。
“是吗?咕咕。”鸡头人停止动作。
“是啊!”为了让她放手,李霞月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非常深情地向她告白,“迎面走来的你让我如此蠢蠢欲动!”
高兴得鸡头人紧紧拥抱她,李霞月趴在她的怀里,闻着骚臭味,感受着“主人”坚硬的鸡喙仔细地啄着她的头发,替她清理。
谢谢您,回去我就吃三碗鸡。
看来这是一个怪异的世界,可能是人和鸡的地位互换,所以,她被当做宠物养了。
这就是那个不明生物说的游戏?
环顾四周,这是间很狭小的屋子,床、厨房和客厅都连在一起,并不整洁,可以说是脏乱差。
被鸡头人锢在怀里,她只能听到厨房“滋滋”的烧水声。
像是准备烧什么东西。
“砰砰砰。”
门轻轻地被敲响,在寂静无声的屋子中无比诡异。
“有人敲…”话还没说完,鸡头人便发出了一声娇翘的尖叫: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宝贝咕!”
李霞月:“…”
“我的宝贝咕咕!”鸡头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地掩面而泣,“咕咕从那个雨夜捡到的,那时候你还生着病,是我!是我去医院带你看病咕咕,跑前跑后的咕咕。治疗费花了好多钱,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主人''咕咕,最喜欢吃的是豌豆咕咕咕,我还给你承诺过要给你买个配偶!”
说完期待地看着李霞月。
“错了。”李霞月一本正经回应她的期待 ,“我最喜欢吃的是鸡肉。”
鸡头人:“…”
李霞月:“鸡肉炖蘑菇,要加甜杏仁和板栗的那种,我可以干三碗米饭。”
“…”
面前的鸡头看不出表情。
当她害怕说胡话,鸡头人严肃地警告她:“总之你千万不能出去。”
李霞月疑惑:“为什么?”
“外面的是捕人大队咕咕,抓到了人类就会被杀吃掉,每天她都挨家挨户询问咕咕,你要是被抓到就死定了咕咕。”
捕人大队?
李霞月皱眉,难道现在食物链逆转了吗?
“门外的是什么?”站起身,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是鸡吗?”
鸡头人沉默:“咕咕。”
“不要出去,”半响,她开口,“要是出去你会立刻死的,咕咕。”
“是吗,太可怕了。”
“是啊咕咕!”鸡头人见自己的话生效,更加滔滔不绝,“已经有很多野生人类被捕人大队抓住。”
“好吧…”她睁大眼睛望着她,枫色焦糖连衣裙称得她精致小巧,像玻璃橱窗可爱的洋娃娃,额前的短发调皮地翘了几根,惹人怜爱。
又变回她熟悉的那个乖巧的小女孩。鸡头人开心地想。
“主人~”李霞月轻轻开口,撒娇般,“饿了…”
“咕咕,好,咕咕,主人这就为你准备人饲料。正好马上要吃饭了咕咕。”
转身的那一瞬间,李霞月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往她脑袋砸,鸡头人没被砸晕,回头的一瞬间,对上一双冷彻刺骨的眼睛。
“你——”
鲜血肆意,碎片刺进她的脖颈。
骑在鸡头人的身上的李霞月,手握碎片,一下一下,用力捅鸡头人脖子,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眼睛不眨,恭送着鸡头人的身体僵硬断气。
发丝凌乱地垂下,遮盖她微眯的眼睛,她抬手抹了下脸,此刻冷霜般的脸溅满了红色。
缓缓开口:“搞错地位了鸡姐,我才是你的''煮人''。”
“不除掉你,怕是下一个被吃掉的人就是我了。”
暂且不谈她说的捕人大队的真实度,这个屋子里烧热的开水,砧板上切好的葱花辣椒姜,都暗示着鸡头人要开始做饭。
整个屋子脏乱不堪,有被翻箱倒柜的痕迹,那鸡头人应该饿许久,加上开头被鸡头人扒拉裤子,不是给她穿底裤,怕不是准备将她扒皮剥经。
她就算不出门,早晚也得被吃掉。
鸡的眼睛环视四周,单眼视线范围180度,只有躲在她后面,才不会被发现,而哺乳动物的脖颈可是非常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