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冷兵器的一种,适合远程射击,命中率高,射程600米之内。
不远处,一把冷弩瞄准,一双凛冽的眼睛如鹰钩般盯着,李霞月兀自躲在一颗枯树后,微微扬起下巴,随时准备着下一根箭的攻击。
“啧。”
没想到牛头人皮糙肉厚的,只破了点皮。
“咻”,又一只箭射向牛头人,这次对准他的眼睛,牛头人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利箭,被折断的箭凄惨地落在地上。
“你——”他瞪着牛眼,来回看着两人,“你还有帮手?”
居然乘着他不注意来个偷袭。
“这叫出其不意。”乔只芝喘气,“想不到吧。”
两天前,李霞月忽然和她商量,如果发生什么变故便假装分开行动,一个人前去,另一个尾随在身后,如果遭受动物人袭击,有什么情况,一个转移注意力,另一个集中火力攻击。
“雾息和望甫不可能随时保护我们,要依靠自己。”她记得她说。
“记住,遇到任何人都不可信,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那时她才会试探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老人,没想到真的被她说中了。
在听到''圆寂之地''存在时,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地决定要共同前往。
李霞月很警惕,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使了眼色乔只芝便收到,出演了一幅姐妹相残的都市青春闹剧。
只不过对象不是男主罢了。
想到这里,乔只芝便忍不住笑了,心里赞叹那个蘑菇头看起来不爱说话的,没想到还挺聪明的。
看着她的笑容,牛头人顿时明白自己被戏耍,他大牟一声,震天撼地,一斧头劈向她。
“不好!”李霞月心提到嗓子眼,连忙发射弩箭来吸引他。
可她两手空空,已经没有箭了。
包括弩,那些箭是她能偷到的最多的武器。
“啊!”
这次的乔只芝没有逃脱,她的左手被砍中,滚落在地上,喷洒了一朵不忍瞩目的血花。
她看着地上的断臂,愣住了,大约三十秒后,一阵摧心剖肝的剧痛席卷,她整个人瘫倒,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牛头人满意地看着地上的断臂,走向她。
“我日你仙人的狗玩意…我要把你宰了…做成八分熟的牛排…”
地上一双眼流血似的通红,她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
听着她的不屈服的咒骂,他没理会,毕竟猎物临死前总是要挣扎一下的。
“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要杀了你!”
“这是人类应得的。”他摇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像提个垃圾袋似的将她整个提起,拿斧头的那只手瞄准她的脖子,准备一招制命。
有什么东西砸向他,是那个没用了的弩,打断他的注意,他知道是另一个人类,但想着解决一个是一个,没理会。
直到一把冰凉的匕首。
好险!差点割断他的喉咙,他条件反射地将手中的乔只芝扔向那人,刚反应过来就后悔了。
面前的李霞月轻轻抱住虚弱不堪的乔只芝,风凌乱着她的头发,像蛛网一般,切割她皎白秀气的脸。
她的眼底翻滚着火山般的怒气。
但牛头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别说这两个还没发育完全的雌性人类,这满地的白骨都是他的战绩。
“我要跟你打。”撕下衣服边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她把怀里即将痛得几乎昏厥的女孩轻轻放在地上,“稍等。”
“我做个准备。”
似乎是觉得有趣,牛头人还真听话的等了她一会。
她察看着乔只芝的伤势,低声悄语安慰她,“别睡过去,坚持一下。”
泪水不住地划落,乔只芝眼前一片模糊,痛觉几乎将她分裂,她努力拾起快逃走的意识,声音颤抖。
“我手断了…我已经是个残废了…就算出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扔下我吧…”
“我不想拖你后腿…”
“放屁。”李霞月轻轻拍打她的脸,想让她不要睡去,“你不会死的,你会生活的很好,你还年轻,还得去吃各种美食,还有,你不是一直想谈恋爱吗。”
“爱你的家人还在外面等你,坚持一下。”
听到“家人”两个字,乔只芝沉沦的意识好像被她拉起一样。
“我和你打。”李霞月又站起身,看向满身筋肉的牛头人。
“凭什么?”他不屑。
“斗牛比赛都是一对一。”她看着他的眼睛。
斗牛比赛是人类规矩中安排同类的自相残杀,她很确定他听得懂,她就是要激怒牛头人。
“哦对了,”继续火上浇油,“说起来还让你占便宜了,比赛前的公牛还不能喂任何水和食物,必须要饿两天才够发挥全部实力。”
“我可是杀牛的老手了,放心,会让你死得没有痛苦的。”她指着他,自信满满地扬起下巴。
“今天!纯爱战士必须战胜牛头人!”
牛头人果真勃然大怒,叫嚣着要将她碎尸万段。
一轮残月,枯树□□。
阴风卷起千尘,越过残破的骷髅,呜咽起无人接听的悲鸣。
两个不同的物种对峙着。
冷刃在黑暗中闪着寒光,反射着李霞月冷冽的侧脸。
这匕首相比起巨斧简直什么都不是,牛头人非常自信,他看着李霞月疾步如飞到他面前,高举着匕首。
又对着喉咙,“呵。”他早已看穿她的把戏,抡起斧头横劈过去。
一个笑容浮现,像是预料之中,她灵活往下一压,斧头劈了个空,只斩下空中的几缕发丝。
利用牛头人笨拙的身形,她往他□□一滑铲,随即立刻回到乔只芝身边。
“真没用,这都能失误。”他找到机会讽刺她,本想看她的难堪,没想到对上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几天多谢你的关照了。”她架起乔只芝,显摆着手中的东西让牛头人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