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很好的交易,如果不是对许慎言有重大意义,世人早已将它划分为破烂,根本不会留下当累赘。
雾男轻笑了一声。
“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今后还要继续做这水里来火里去的救人生意,就一定知道我今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成交。”我爽快的和他达成协议。
雾男眉毛轻挑,没想到眼前的人悟性如此之高。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许慎言的那把琴,我本打算是等到了安稳之处帮他修好还给他的,看来这件事只能作罢了。
雾男打了个手势让我在这里等他,他悄悄地离开,又悄悄地回来。
等到再回来时,手上已多了几样物事,我仔细一看竟是两块出行令牌。
“今晚亥时,你到西宫门等我,我自会带着许慎言来见你,到时候一手交琴一手交人。”他信誓旦旦的丢下这两句话再次离开,也不等我回复,我也无法确认他是否真能将人完好无恙地带出来。
死马当做活马医,看他的确有副好身手,有些凡人所不能及的技巧把戏,那我就暂且信他一次。
寒风呼啸着将月亮捧起,冬日的夜里一片静寂,西宫门口灯火闪烁,看守的侍卫打着灯笼也打着瞌睡,冷风将他们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人又一晃一晃的,像是喝醉了不清醒的模样。
我总觉得雾男给的这两块出行令牌太无用,换做是我,只需使点“小能力”,便可让门口的侍卫昏睡过去。
但我在客栈里吹牛还行,吹完了隐匿于江湖之中,谁也发现不了,但在这样危险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无异于自报家门,羊入虎口。
我抱着琴打着哈欠,等来了巡夜的打更人,打更人敲了两次锣,正是二更亥时。
眼见时间已到,人却还不来,我心里开始泛起慌张,正待小跑着重新回去,却看到大雪深处,一人驾着马车徐徐赶来。
马车停在我的面前,雾男招了招手,我利落地上车,掀开帘子就看到许慎言坐在角落里,似听到我的动静,面上微微露出笑容。
我真是糊涂了,他耳朵不好,怎么可能听到我的动静?
雾男和侍卫交接,本以为按照漫画中的剧情,他们会再来几下,再搞出个剑拔弩张的危险时刻,但通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和迅速。
雾男驾着车一路带我们出城,他嘴上虽然说着出了宫门就不管我们了,要把我们扔在繁杂的王都自生自灭,但实际上却带着我们顺利离开王都,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一句我们的故事。
马车停在寂寥的荒郊野外,雾男冷着脸下马,他大手掀开帘子,头一撇,示意我下车。
我手里抱着琴,谨慎地跟他过去,雪夜路难走,我脚底打滑,雾男下意识伸手要扶,我有意和他拉开距离,却发现他伸手扶的是琴而不是抱琴的人。
好似生怕我摔了这已经破烂不堪的古琴。
“许慎言又听不到我们说话,为什么要走这么远?”我四处张望,生怕黑暗里跑出几个埋伏抓人的侍卫。
“一会儿你便会明白,这也当是你将古琴送还予我的一个报酬。”雾男伸手要琴。
我有些舍不得,毕竟这琴对许慎言意义非凡,日后他若问起了,我总要再绞尽脑汁编出一番谎话来骗他。
雾男看我犹豫,再不客气,直接伸手将琴抢了过来。
算了,他那么爱惜,刚才生怕我走路打滑摔着琴,琴落到他手里,或许也是一种好的归宿。
可没想到的是古琴刚一到手,雾男竟举起来将它生生给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