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话。
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收到回复，宋清若有些心焦，她安慰自己可能是裴宴随现在太忙，所以没空看消息。
她点开一集电视剧，想通过看剧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却还是时不时地瞥一眼手机。
十分钟后，手机振动了一下，宋清若飞快地抓起手机，看到是裴宴随发来的消息，他说后天有空。
宋清若跳下椅子，握着手机原地蹦了好几下。接着她又和裴宴随确认好了时间以及吃饭的地点。
约好的是后天，宋清若从现在就开始期待了起来。
这两天里，她将衣橱里的衣服一一试了个遍，太厚重的她不想穿，太薄的她又怕冷，颜色太深的她不想穿，颜色太浅她又怕容易弄脏。光是搭配衣服、首饰和包包，她就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到了见面的前一天晚上，她兴奋地有些难以入睡，眼睛一直盯着床头柜上放着的礼物，是她为裴宴随准备的礼物。
终于熬到了见面的时间，宋清若精致打扮好，提前出了门。
溪城的深冬很冷，空气干燥，刮起来的风里满是凛冽。
宋清若只穿着一件不算太厚的米色毛呢大衣，下面一条深蓝紧身牛仔裤和黑色直筒长靴。
从出租车上一下去，冷风瞬间席卷过来，她小跑几步进了火锅店，才又重新恢复温暖。
裴宴随还没到，宋清若在服务员的引路下，选了一处靠墙的角落，这边很安静，没什么喧闹的声音。
宋清若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背紧紧地贴着沙发，身体隐在角落里，这些外界来的安全感给她增添了几分底气。
十几分钟后，裴宴随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他携着一身冬日凉气而来：“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没有，”宋清若坐直身子说，“是我来早了。”
宋清若把菜单递给裴宴随，两人一起点好了菜。
火锅渐渐沸腾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热气从锅中升腾起来。
宋清若在锅里下了肥牛片，肉片在汤底里翻滚、蜷缩、挂满汤汁，捞起来一口吃下去，胃里暖暖的，寒气都被驱逐殆尽。
等到她和裴宴随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清若放下了筷子，将身侧的袋子报到了怀里。
“裴叔叔，我有一样礼物想送给你。”宋清若的脸上浮上红意，不知道是不是店里太热的缘故。
闻言，裴宴随抬头看她，温和道：“还给我准备了礼物？谢谢你了。”
他接过她递来的浅粉色礼品袋，问：“现在可以看吗？”
宋清若垂着眼不敢看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袋子里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裴宴随打开之后看到了一条深咖色围巾，他用手掌抚了抚，对宋清若说：“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清若。”
宋清若：“不客气的，裴叔叔，溪城的冬天冷，你正好能用得上。”
眼见他就要合上盒子的盖子，宋清若急急忙忙阻止道：“那个，围巾下面还有东西。”
裴宴随停下动作，掀起上面的围巾，露出了藏在围巾下的相框。
相框是倒扣着的，他翻过来一看，是他和宋清若的合照，他们站在火红的枫树下，她站在他身侧，甜甜地笑着。
裴宴随的眸中划过一丝温柔的笑意，随即又被他掩藏起来。
他换上一贯的成熟包容的笑，对宋清若说：“这个相框的做工很精致，谢谢你精心挑选。”
宋清若一愣，小声地喃喃自语：“我想让你看的不是相框。”
裴宴随恍若无闻，慢条斯理地将相框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将盒子放回礼品袋。
宋清若失落片刻，又马上调整好状态，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扎在掌心的皮肤里。
似乎是鼓了极大的勇气，她抬头时眼神里满是坚定，她直直地望进裴宴随的眼睛里，扬声说道：“裴叔叔，我想让你注意到的，是那张照片。我之所以把我们的合照打印出来，是因为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开心，我很珍惜那些时间，我希望那些记忆能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
她心跳得极快，大脑渐渐变得空白起来，嘴巴只是下意识地在说那些话，在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裴宴随，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