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直软弱的小主子竟然在这个当口发作她,本来像只斗鸡般的紫月气势一下子萎了下来,若只是今日的事情她还能分辨几句,但是小姐把从前的事情牵扯出来了,她自知自己的行为多么的过分,所以,她不敢为自己分辨分毫。
紫月应了声是,而后乖乖的出去跪在了廊下,四周小丫头们打量的目光令她如芒在背,她垂下头,遮下眼里的愤恨,总有一日,她要把今天所受到的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这时,收拾妥当走出房门的桑榆扫了她一眼,这就受不了了吗?
好戏还在后头。
循着记忆,桑榆缓步来到了花厅,一进门,就收到了两枚白眼,而后坐在上首的那位保养得当的贵夫人不满的道:“你架子还挺大,让我们好等。”
这就是真千金的亲生父母了,永宁侯楚章文和她的夫人苏玉婉,一对有眼无珠、薄情寡义的夫妇。
自从真千金回来后,是半点没享受过父母恩情,真千金就像是他们养的一个宠物,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一番,心情不好的时候便拿她撒气,可怜的真千金以为父母只是对她有隔阂,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一定会喜欢自己。
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拿她当一家人看待,只是当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一般养着罢了。
既如此,真不知道当初他们千里寻亲是为了什么!
见她不说话,苏玉婉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的道:“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这时,桑榆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无所谓的道:“您有什么事儿尽管直说,不要误了早膳的时辰。”
这番话气的苏玉婉是柳眉倒竖,平日里见着她跟个哈巴狗一般的人,今日竟然有几分骨气了,她最见不得她这幅模样,就要斥责她,永宁侯及时的阻止了她。
“好了,正事要紧。”
苏玉婉按下心中的怒火,冷淡的道:“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京中勋贵之家,能嫁过去是你的福气。”
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来的路上桑榆仔细的思索了她这次掌握身体主动权的原因,前一天因为文信侯上门提亲,侯府喜上眉梢。
文信侯在朝中是大权在握的那一方,蒸蒸日上,不可同日而语;反观永宁侯这边则是颓势已显,所以,当初文信侯托媒人上门的时候永宁侯满口答应了。
他们对假千金早有安排,不过他们把消息捂的很好,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
假千金不能嫁,正好让她顶上,还能给侯府多添一门助力。
想的挺美。
真千金正是偶然间知道了这件事情伤心了,这才又沉寂了下去,不然也轮不到她掌握这具身体的主动权。
迎着他们二人理所应当的目光桑榆内心不由得为原主感到心寒,这样一个让人感到冷血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不过,纵使她想要借着这桩婚事离开,她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就如愿。
桑榆露出了一个笑,而后温和的道:“想要我同意也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刚刚还满城风雨的脸,现在变的笑颜如花,怎么看怎么奇怪,苏玉婉看着她的笑,内心直觉她的条件不是那么好满足的,就要一口回绝她。
没想到楚章文已经放言道:“你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
见到桑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苏玉婉顿觉大事不妙,就想出言阻拦,没想到桑榆早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迅速的道:“我要你们给楚珺宁准备的嫁妆。”
不是非得把婚事塞给她恶心她吗,那她也让他们尝尝这是什么感觉。
有句话说的好,鞭子不落到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痛的,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必须得让他们实实在在的经历了才行。
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个要求,楚章文的笑僵在了脸上,苏玉婉则是十分的气愤,指着桑榆责骂道:“好啊,我原以为你本性是个好的,没想到你竟然惦记起你姐姐的嫁妆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人来。”
等她说完,楚章文才无奈的道:“你和宁宁的嫁妆都是一样的。”
桑榆冷哼一声,看着他们毫不留情面的道:“父亲,您敢发誓吗?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我和楚珺宁的嫁妆是一样的?”
“母亲,您敢吗?”
看着他们二人踌躇的模样,桑榆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个条件他们一定会答应,毕竟留着真千金换取的价值可比这份嫁妆划算。
回去后的桑榆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