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代替柳如烟嫁给王牧之？
柳如歌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炸裂的发言呢。
根据前世的记忆来看，这王牧之，长得帅，又有钱，人品贵重，不花心不票昌，除了身体不好死得早，没有任何缺点。
这样完美的人，柳如烟居然舍得让出来？
她居然愿意放弃成为高门正妻的机会，投入文无华的怀抱？
天哪。
好恐怖！
她果然是智障吧！
见柳如歌如此诧异，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心中也是又气又恼。
若不是看重侍郎之妻的体面，她又怎会便宜柳如歌！
即使王牧之是个短命鬼，她也不愿意让柳如歌享受那短短几年的风光。可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若不用利益打动柳如歌，她又怎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事实上，她根本不觉得柳如歌会拒绝。
毕竟，琅琊王氏和贫穷寒门，任谁都不会选寒门的吧。若非自己拥有了前世的记忆，提前得知文无华日后的造化，只怕也会对其万分嫌弃鄙夷。
果然，柳如歌沉吟片刻，爽快地点了头。“我同意。”
柳如烟撇撇嘴，不屑地想，真是个眼皮子浅的，被王氏的富贵迷了眼，却不知夫婿最为重要的不是金钱，是才华！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清纯不做作与柳如歌的虚荣拜金对比之中，就听见柳如歌冷声询问。
“你有什么办法偷梁换柱，瞒过老爷夫人？”
柳如烟极为自信地一笑，答：“我成亲之日比你提前一天，到了那时候，你只需扮成我，盖头一盖，上花轿就行了。而我，则扮成你，借口风寒不见人，第二日直接出嫁。”
柳如歌无语：“真是简单粗暴的方法呢。照你的计划，从媒人到妆娘，再到丫鬟小厮，上上下下的，得打点多少人，稍有纰漏就会失败，到时候，你不会又想推到我身上，说是我鼓动你的吧。”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被说中心中想法，柳如烟恼羞成怒，直接下了逐客令。
“呵呵，正好，我也困了。”柳如歌作势就起身离去。
三、
二、
一……
“你给我站住！”
嗤，她就知道，相比自己，柳如烟更为急切。
“你、你回来！”柳如烟一把拉住她，又急又气。“你怎么这样啊，说走就走。”
柳如歌：“呵呵。”
柳如烟表情扭曲一瞬，深呼吸十几下才平复。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柳如歌这么讨人厌呢！
她清了清嗓子，缓缓将计划和盘托出。
简单来说，就是她负责打点好妆娘、媒人，至于丫鬟小厮，则通通赶出去，只说人多嘈杂。唯一需要柳如歌做的就是在成亲前装作风寒，戴上帷帽即可。
计划虽粗糙，却也管用。
况且，柳如歌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只好点头同意。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她注视着柳如烟，缓缓道，“第一，我们双方的嫁妆互换，你的嫁妆归我，我的嫁妆归你。”
“第二，你必须写一张凭证，在上盖上手印，证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策划，并非我蓄意谋划。”
“第三，我不喜红花，所以红花归你，一同带去文家，至于红姝，不可留在我身边，如何处理她你自己决定。”
她每说一个条件，对面之人的脸色就黑一个度，到最后已是黑如锅底。
柳如烟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别、太、过、分！”
“哪里过分了？”柳如歌歪头，满脸无辜地看向她，“你搞清楚，是你在求我，与你换亲，可不是我求你。”
她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浅饮：“说起来，那文无华，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也不算太高，也比较穷，但看上去嘛，倒是憨厚老实，我若老老实实地嫁过去，应该过得也不错。”她边说，边观察起柳如烟的反应。
“你想都别想，他是我的！你说的条件，我同意了。”见柳如歌似乎真觉得嫁给文无华也不错，她赶忙出声，答应了要求。
虽然心疼那大笔大笔的嫁妆，但若真惹恼了她，不同意换亲，那自己这段时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柳如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次也不会例外。
柳如歌轻笑：“好，那你就开始写吧。”
抬手制止了她抽出的宣纸，转而在八宝架上一阵翻找，抽出张专门为她定制的鎏金绯桃花纸，玉指轻点：“在这上面写。”
柳如烟瞪她一眼，不情不愿地研墨抬笔：“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柳如歌淡淡道：“是你的话，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柳如烟：“……”
终于，在盯着柳如烟写好凭证摁上手印之后，柳如歌接过，装入荷包。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我走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睨一眼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红姝，冷哼，缓步离去。
“快走快走！”柳如烟不住地用手帕擦拭指尖的淡红印记，再也不想看到柳如歌。
呜呜，我的翡翠玛瑙头面、琉璃莲花托盏、芙蓉石耳盖炉、缠金蝉……
她趴伏在桌面，心如刀割，半分眼神都未分给关切问询她的红姝。
柳如歌，真是个黑心肝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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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敲了柳如烟一笔，又拿到凭证以绝后患，柳如歌心情极好，返回云襄院的路上，都忍不住小声哼歌。
把那个渣男打包扔出去，真的太爽了！
一想到自己不用再天不亮地就起床奉茶，也不用下厨房、洗衣物，更不用承受拳打脚踢和周身人的冷暴力，她就高兴得想要起飞。
再一想，自己讨厌的人将要代替自己承受这一切，就更是乐得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