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安亦抬头望向星空,慨叹道:
“师父,您别看我年纪小,在凡间我可没少看情爱话本子,我可是很有发言权的。不过您怎么问我爱不爱的,这和我成半神有什么关系吗?”
“师父,我知道,我是因为怀着私心来这世间,才修不出完整的神魂神魄。”
“倘若我要修得全部,徒儿需要做什么?还有我虽是半神,也勉强算个神吧,总不能一直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让天界的那些神仙知道,我可就没脸了。”
“堂堂上古异世大能心宿星官,莅临世间,肉体凡胎出世,还没有法力,前路一片迷茫啊.......”吾安诚恳的抱住师父的衣摆,佯装可怜道。
“我会把卜测之力交还于你,我既收你为徒,自然是要传授你法力的,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一句都不问,你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
奎明慢慢逼近,带有审视的目光,细细扫过吾安面庞,不肯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变化。
势必要在对方脸上找到什么不肯宣之于口的答案才肯罢休。
吾安此番并不好过,神息威压的她差点喘不上气,心如擂鼓,但面上佯装镇静,仿佛被窥见少女心事般红晕浮上面庞。
是啊,她怕什么呢?有什么不能问的呢?临门最后一脚,她倒退却了。
吾安承认,她害怕了,她害怕冥冥之中的感应成真,她害怕自己几十万年的追逐成为黄粱一梦。
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好像又相隔的比之前还要遥远。
仿佛石沉大海,又似飘向云端。
吾安的一颗心要烤化了,重新划拉起融化掉的心,揉巴揉巴,整理了呼吸,终于开口问道:
“刚才门灵说的旻尔上神,是...是.....角宿星官吗?.....他...他..在哪?....”
奎明沉默片刻,神色黯然,屋中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错,格外清晰。
“他.....身殒了,你应该可以感应得到,你不就是害怕听到这个答案,才一直不敢问的么?”
奎明直起身,看着面前跪坐着的小姑娘,她好像被抽去灵魄般,死气沉沉,安静落寞。
片刻,只见女孩身下的裙摆瞬间洇湿,化开大片。
她追逐几十万年的信仰,不复存在。
吾安泪落,这是吾安来这世间第一次落泪。
吾安想着,原来流泪竟是如此挖心摧肝的滋味,她再也不要哭泣了。
越是想着,越是泪涌如柱,乃至放声大哭起来。
吾安觉得,她好像快要死掉了,通身的血液凝固了,心脏停跳了,天黑了。
不是天黑了,是吾安把眼睛哭瞎了。
“师父,我好像...看不见了。”
吾安声音仿佛被空气吞噬掉,不断啜泣。
奎明听后一惊,心想:完蛋,玩儿大了。
奎明赶紧蹲下,修长手指撑起吾安下颌,看着肿成鱼泡似的眼皮,用另一只手覆上双眼,运转灵力检查一番,叹了口气,道:
“经脉没有淤堵,想必是因为泪水的缘故,安心将养两天便可复明。”
“还有,角宿星官神魂未灭,还能活过来。等过些时日,我便放你去寻他。”
说罢,奎明扶起这脆弱的小人儿,感觉好似恢复了些生机。
师徒俩刚迈出一步,只见吾安裙摆底下“滴答滴答”挂着水珠,奎明内心腹诽:这莫不是大坝泄洪了吧,真真天赋异禀.......
遂念起诀,烘干了裙摆,吾安在师父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回了房间。
甫一进门,忘尘便迎了过来,“奎明上神,公主这是?”
奎明将吾安轻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好,嘱咐忘尘道:
“你家公主伤心过度,伤了眼睛,这两天仔细照顾点她,有什么情况去顶楼寻我。”说罢,径直出了房门。
等等?奎明上神说什么?伤心过度?什么情况?
忘尘附身看着公主的双眼,低头嗅了嗅,眼睛肿了,还有眼泪的味道,公主哭过了。
什......么!!哭过!!!
“谁!?是谁!??谁让公主哭了?看我不去扒了他皮。”
“不对,这里只有奎明上神和我们,难不成是奎明上神欺负了公主??公主誓死不从!”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看似禁欲的谪仙竟然能做出如此勾当,我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去为公主讨说法,哪怕他是上神。”
“上神怎么了?打不过怎么了,说好守护公主的,管他呢,拼了,他奶奶的...”
忘尘一边揣测,一边气到爆粗,翻箱倒柜,抄起一把小破剑气势汹汹直逼房门。
“忘尘,你拿剑做什么去?”吾安听到动静,开口急切问道。
“公主,是不是那道士欺负你了,我可从来没见你哭过,我忍不下这口气。”忘尘泪珠在眼眶打转,故作坚强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不是那样,他是我师父,于你我有恩。等我好些我再与你说,我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你也去歇息吧。”
说罢,吾安便沉沉睡去,吾安是真的累了,她好像做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
忘尘看着吾安睡颜,呼出一口浊气,不行,我要去问问。遂跋步出门,穿过层层楼台,来到顶楼。
看着面前这扇没有把手的门,她陷入纠结,这破门是推还是拉?方才下来的时候没看见这扇门啊。
正当忘尘思考时,门中央开了一道缝隙,“我是......咕呕”
“是从这里开吧?”忘尘大力拉门,长步迈进,“诶?刚才好像谁在说话?”
门灵:梅开二度....都不拿我当人...呜...
奎明见忘尘提剑气势汹汹的来找他,心想:这厮莫不是误解了什么,来与我决一死战的吧。
旋即看了看忘尘手中提着的小破剑,他堂堂一个上神,被一只小猫妖拿一把破剑单挑,还真是前所未有。
忘尘并不知道奎明这么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