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回击。
“你们两个怎么又吵上了?”七娘从厨房走出来,抓了几根藕心菜,还不忘说二人几句。
萧笙乐白了骆明前一眼,跟着七娘又进了厨房。
衣棠那边,本是安心地观察着周围事物,喻同舟却悄然走进了亭子,坐在她桌子另一端的位置,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在对方并没有格外的动作,仅仅望着天空发呆。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直接插入了衣棠和喻同舟中间坐下,缕着胡子叫喊:“还不上菜,饿死老朽喽!”
七娘恰端着一大盘红烧鹅肉走了出来,打趣道:“欢伯,您老也来啦。”
“做仙人久了,还是得来这七事小筑沾点烟火气!”
衣棠觉得这说法新奇,别人都废寝忘食研习仙法,恨不得哪天就飞升而去了,眼前的“欢伯”却贪恋着人间烟火。
“师父又说胡话了。”骆明前拿来碗筷,一一摆上了。
七娘只管上菜,不一会儿,红烧大白鹅、韭菜炒鸡蛋、清炒藕心菜、毛丸子密密麻麻摆了一大桌子,最后还得捧上一大盆汆肉汤。
“嗯,鲜!再撒点小葱花就更好了!”欢伯大口喝汤,咂摸着嘴感叹。
“哎呦,忘了。”七娘一拍大腿,回身拿小葱花去了。
“我当是不给我吃呢!”
七娘嗔笑着转头白了欢伯一眼,钻进了厨房里。
若人间烟火都这样温馨怡人,生活在其中倒也不错。衣棠抿嘴偷笑,举起筷子大快朵颐,细心感受此刻的美好。
七娘忙完就坐,还没吃上东西,又急着问众人:“边翎今天怎么没来呀?”
“他呀……”喻同舟咽下嘴里的菜,回话道:“前几天非拉着我偷跑去徽州,现在被姜长老锁在藻鉴宫,出不了了。”
“这个姜行,又罚我干儿子!不行,我得找我家老何说说去!”七娘当下就要解围裙,杀上云间主殿。
喻同舟忙拦下七娘,劝慰着:“他被罚不是家常便饭了嘛,您先吃饭,到时再说。”
七娘放心不下,还是去了。
“吃完你洗碗啊!”骆明前拿胳膊捅捅萧笙乐,边吃边说。
“凭什么!”
“凭你好吃懒做……”
欢伯一巴掌拍骆明前脑门上,训斥道:“一大小伙子欺负人家姑娘!”
骆明前不敢说话,低头屈辱地啃着鹅腿。
一顿饭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
饭后,萧笙乐说自己有事,让衣棠独自走回去。
衣棠慢慢地走在路上,喻同舟就远远地跟在后面,不疾不徐,不紧不慢。
衣棠心生疑惑,她加速,他便也加速,她转弯,他也跟着转弯。看上去似乎只是闲逛,可他分明就是跟着她!
待步上襟带桥,衣棠终于忍无可忍,回身怒视他。
喻同舟脚步一顿,然后俯身行礼,丝毫没有跟踪人被发现的窘迫。
“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喻同舟从衣袖中掏出一副画卷,递到衣棠面前,说:“送你。”
衣棠接过画卷,迟疑地打开了。
正是那夜二人初遇时他画的那副。
“公子为这画费了不少心血,就这样平白送给我,不觉得可惜?”
“这画上种种具已刻入我心间。”
他说的是画上的景,还是画里的,她。
衣棠静静看着画布,他笔下的她灵动活泼、充满生气,全然不似她平日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画你收着就是,我先行告辞。”
衣棠还想说点什么,男子却匆匆离去。
真是个怪人!衣棠腹诽,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画卷。
“喻、同、舟。”衣棠轻轻摩挲着画卷旁的盖了红章的题字,口中情不自禁地念出男子名字。又回身看了一眼他清瘦的背影,顿时心情大好,抱着画开心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