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幽密,屋内传来庄重低沉的声音,“进来。”
老者走在前端,阿珠紧随其后。进入正殿后,周遭建筑是阿珠此前从未见过的,模仿着老者跪地参拜。
“抬起头来。”
庄严的声音命令阿珠抬头,接着一位嬷嬷上下触摸阿珠的身体,从发丝到脚底,阿珠紧张得手攒紧了贝壳,贝壳崎岖的菱角惹得阿珠吃痛。
在得知阿珠是为姑娘后,老爷就将此事交给了老夫人。
“本想使唤个腿脚麻利的,罢了,女娃也好,以后也可做个通房丫头,收下吧。”在阿珠的眼中,老夫人留下她时,面色祥和,和蔼可亲。
“通房丫头?”柳云恩话音都高了,“买一人便可如此糟蹋?”
元璟在一旁沉默。
踏入崔王府的阿珠从此更名为春竹。
因贝壳的精美,阿珠怕惹人闲话,私自将它保存在贴身的匣子中,不让旁人瞧见。
柳云恩感叹这八年在崔王府的待遇其实已经比阿珠在外漂泊好太多了,在此还结交了不少好友,还有公子崔王珏的偏袒,也算如鱼得水了。
第九年。
阿珠与崔王珏相交甚欢,崔王珏所有大小事务都必须经过阿珠处理。
“春竹,我的陈香墨哪去了。”房内传出崔王珏翻箱倒柜的声音,阿珠进入房内,于砚台左前方的书柜中夹层第二格取出了陈香墨。
“公子,请。”
眼瞅着陈香墨找到了,崔王珏又想要狼毫笔了。
崔王珏气势如竹,“那我阿爹游历广陵给我带来的狼毫笔呢?”
阿珠无奈道,“公子,狼毫笔前几日你赠与傅公子了。”
崔王珏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那……随意给我一支吧,春竹你来研墨。”崔王珏趾高气昂的盯着阿珠,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为了捉弄女孩引起她的注意。
柳云恩双手抱拳,对着元璟怂怂肩,“你们男生会这样?”元璟不置可否。
房内阿珠安安静静研墨,看着崔王珏书写文章。
“公子这字越来越隽美了。”阿珠发自内心的感叹。
崔王珏臭屁道,“那是自然。”说罢,放下笔来,随手一扬,“赠与你了。”
“春竹谢过公子。”
第十年。
阿珠对崔王珏芳心大乱,情难自抑。
“阿竹,阿竹。”同为婢女的翠桃呼唤阿珠,将阿珠带去假山后头。在隐秘的丛林中,翠桃递给了阿珠一块手绢。
“阿竹,我见你的手绢旧了,这块手绢我赠与你。”
阿珠喜笑颜开,“谢谢小桃姐姐,也祝贺小桃姐姐嫁与有情人。”
翠桃面露娇羞,“这也感谢老夫人允配我与富贵的婚事,你如今也已十七,总有心仪的男子吧。”
阿珠脑海中第一时间回想起来的就是崔王珏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
翠桃搭了搭阿珠的肩膀,坦然道“我们阿竹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未来也不知该便宜哪个混小子。”
“小桃姐姐你莫要拿我打趣了。”
话匣子打开,两位少女滔滔不绝,分享着心底里的秘密。
“原来阿珠心悦崔王珏啊,少男少女一个六岁一个七岁,相伴数十年,也算一段好姻缘呐。”柳云恩犹如他们爱情的见证者,对这对才情才貌的青年才俊很是满意,反应到元璟并没有给出回应,她自信开口想要一证自己的观点,“你觉得呢?”
元璟怔怔然,回答“嗯。”
“天地良心,阿珠可是陪伴了崔王珏十年呐……”
“崔王珏也是对阿珠动了情的啊……”
“阿珠碧玉妆成,没道理不喜欢呐……”
“我作为在场唯一女生视角,肯定阿珠就是喜欢崔王珏……”
“崔王珏肯定也是喜欢阿珠的,否则怎么会对待阿珠与她人态度如此之大呢……”
柳云恩这张小嘴叭叭的,恨不得自己替阿珠表明心意,同翠桃和富贵一样,与爱人永结同心。元璟愣是无法接茬,好不容易见缝插针,诉说一句猜测,“如此幸福,阿珠必然不是怨念之人,想必往后有所变数。”
柳云恩认可元璟的想法,右手举起拳头,“这崔王珏胆敢负了阿珠,我一拳头破了他脑壳。”
元璟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她的单纯,觉得柳云恩甚是可爱。
破天荒的一阵大喊,“春竹!春竹!春竹!”
原是崔王珏许久不见春竹,又要“使唤”她替自己办事了。
“小桃姐姐,公子找我了。”
“那你快去吧,别让公子等急了。”翠桃目送春竹远去的身影,洋溢着一片粉色桃园之意,俨然不怕被公子责备。
因春竹无故消失多时,崔王珏摆着个脸忍不住罚她。这日夜里,崔王珏遣散下人独留春竹伺候。
“我要喝水。”
春竹事无巨细,舀了一勺露水,递给了崔王珏,可崔王珏毫不领情,“我要喝热水。”
春竹只得去小厨房烧水,片刻后端着水壶走了进来。
“我要喝茶,要西湖龙井。”
春竹无一句怨言,为崔王珏煮茶,煎茶,生怕照顾不周。多年陪伴,阿珠已然习惯春竹的角色,也熟知了崔王珏的脾性。眼下,正是他撒泼打闹的时候,只要顺着他,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崔王珏望向春竹一捻,二抹的动作,他的眼眸中涣散出一股无法抵挡的热情与坦诚。情潮奔涌而来,窸窸窣窣的蝉鸣倒像是情感的催化剂。
“春竹,我要沐浴。”
春竹为他宽衣解带,当她的视线与他交汇时,她感受到了崔王珏眼中放射出浓浓爱意。那是一种充满欲望和狂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完全吞没。春竹抵抗了几次,可耐不住情难自却,越陷越深。
“这……荒唐啊。”柳云恩沉默不语。元璟更是沉默不语。眼前的景象给两人十足的冲击,想逃也逃不开。避无可避,双方无地自容,浑身不自在。
一番云雨过后,春竹为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