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任人宰割。不放心她一人待在此处,他们二人最终还是决定将她待在身边。
“师兄,我们去景阳时,不能被别人发现她是妖。所以不能再‘小狐狸’、‘小狐狸’地叫了,她有告诉过你她的姓名吗?”
“还是师妹考虑周到,但我不曾知道她的称呼。”楚云枫抱歉地摇摇头。
“狐狸......狐......胡?有了,就叫她小胡吧。”
一进入景阳镇地界,都还未正式踏入丹阳城中心,身后的小尾巴又跟了上来。柳云恩冷笑道,“跟屁虫,又来了。”
“师妹,我们先前在墨水河畔时,他们有在背后吗?”
“在啊,远远看着呢。”
“就因为你公布他们上清凤羽相关的消息,就死死盯守你?”
柳云恩不以为然,冷言冷语地扔出一颗雷,“我七月十六日前去挑衅了他们。”
楚云枫大吃一惊,合不拢嘴,“啊?”
“神秘女子在十四日拿金云岚炼丹,我们做殊死搏斗,最后小云烟还是......但当时,我和元璟亲眼看着她被青霄剑割破了手臂,所以我想上青玉坛对峙,他们若心中无愧,自是敢上前应对。又不是十五日休沐,我选择十六日前往这青玉坛,没想到上清凤羽一派,到处为难于我,设下层层关卡,以多种借口,阻挠我的行动。”
“师妹,你莫不是怀疑......”
“是,没有她的命令,上清凤羽弟子何故如此。我看她就是心虚,所以我在青玉坛大闹了一场,你说好不好笑,上清凤羽自诩墨守成规,我如此荒唐地闹了一场,白芷昔竟不下山收拾我,反而打发了孟鹤松,让他代传,恭迎我下山,还说下次定邀云湖蓬莱做客。我呸!”
“此事,我竟不知。”楚云枫难以想象平日里如此尊师重道的柳云恩,竟也有泼皮耍滑的一天,脑海中实在无法将无赖一次与柳云恩的形象做匹配。
“你当然不知,因为白芷昔严守他们,严禁外传,只有我知晓。所以现在,只要我出现在丹阳城,青玉坛必会派人盯梢。”
盛夏天里,难得多云。夏蝉凄叫,愈演愈胜。
柳云恩大摇大摆地走进丹阳城中心的百事堂,屋子处处彰显华丽奢侈,就连院子的陈设都是萎靡繁华的,铺张的金器,明闪闪晃了眼睛。
“掌事。掌事呢?”
“客官,我在呢。”肥头猪脑的掌事瞧见是熟客,谄媚起来,“柳姑娘,你的光顾让小店蓬荜生辉呐。哦对对,这里有你的信。”
掌事艰难的转身,从后面的寄存匣子中寻找信笺,再一次艰难的转过身来。掌事拿着信笺的手,轻轻弹了弹纸张,吹了吹。随后喜笑颜开,贼兮兮地说道,“柳姑娘,还请支付五两存放金。”
“你......”
“百事堂做生意自是如此,这份信笺是个小帅哥押在这的,算下日子,五日前了,就收您五两。”
柳云恩咧着嘴,取出布裹中的碎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柳云恩见信封外的字迹清隽,力透纸背,这个字迹不像熟稔之人写的,她带着疑惑阅读起来。
“梦妖?酆都......元璟......”
事出反常,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酆都。就连元璟,都被梦妖引去了酆都,元璟在心中详细地写道,如何进入酆都。酆都于每月十五会在人间开放,现如今离七月十五已过半月有余,只需尽心等待十来天,在丹阳城靠西南侧方向,有一座高山。高山的背部,便是洛酆山。洛酆山可以进入酆都鬼城。元璟于五日前在丹阳寄下此信笺,想必他们也还没有进入酆都。
“走吧,大师兄。”
“你不问了?”
柳云恩拿着信笺,胸有成竹,“这里已经写明了。我们稍作修整后去西南方向,找一找洛酆山,就等八月十五,从洛酆山进入酆都了。”其实柳云恩知道,如若不是情况紧急,元璟应该也不会在百事堂留下线索。看他上次来百事堂的样子,很明显并不想与掌事们扯上关联,因此柳云恩也不做休息,即刻出发。
马车沿路途而驰,途径大道,由城外向城内方向驶来。城中不乏百姓朝城外奔去,其中就包含了柳云恩等三人。他们沿着主路,一路向西,穿过封锁的道口。柳云恩徘徊在洛酆山山脚,与楚云枫一起,小心翼翼地拉扯着小胡,一路找寻先一步到达的元璟等人。
路过的城镇由聚集到疏散,意味着他们也脱离了丹阳地界,正式进入洛酆山。
酆都鬼城,收纳的何止是人类冤魂,千余妖类鬼魂或仙门弟子的怨念灵魂都可能在此漂泊。因此,在洛酆山,也有不少村庄。只是这些村子,究竟是人是鬼,就不得而知了。
柳云恩与楚云枫刻板以为这里复杂人群出没,却不想街上人迹罕至,空中布满灰尘,像是从不曾有人踏足一般。脚下尘土飞扬,漫天黄沙,还有不少红色纸皮飘向空中,摆明了是一座死城。
一座死城,又从何而来的红色纸皮?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柳云恩试图挪开眼睛,暗示自己,不要害怕,可大脑一片空白,愣是和自己的意识唱反调,只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柳云恩抓紧了大师兄的肩膀,楚云枫吃痛,但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周围,就顾不上肩膀的疼痛了。
傍晚时分,寂静空中传出阵阵锣鼓。锣鼓声天,鞭炮齐鸣。山上的路蜿蜿蜒蜒,一条漆黑的幕布盖住了整条小路。狂风呼啸,风席呼呼,发出嘶吼的叫声,惨烈程度盖过锣鼓,震耳欲聋。
风沙迷眼,柳云恩眯着眼睛,对抗着强劲的风力,才能稳固地站在原地。蓦然,眼中出现一抹红色。这顶绛红色的轿子格外显眼,是黑暗空中唯一的色彩。轿帘两端分别系着两个铃铛,此刻被风吹过,竟也未曾发出一丝儿响声。
铃铛之下,本应是随风刮起的帘子,在此时竟是被钉死的,密不透风。意图让里面的人出不来,让外面的人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