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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说他是个奴婢(2 / 2)

他接连否决,陡然提了声。

“君子六艺精通绝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或不是?”

钟离绝出生不堪,君子之事,他这样的人,是不配习的。

垂眸应答,声音低落:“奴婢不曾习过这些。”

果不其然,他又否了。

几乎是停顿许久,棠昭才重新缓缓开口,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钟离绝,你这样,小冥山上的海棠树何时才能花开满树呢?”

棠昭紧紧盯着他的面容,企图窥探出一丝假装的痕迹,可什么也没能探寻到。

钟离绝摇着头,语气诚恳:“殿下,奴婢当真只是一普通下奴,您说得这些君子之物,哪里是奴配碰的呢。至于小冥山、海棠树,奴婢更是闻所未闻。”

棠昭倏然松开手,靠回床头,阖上眼。

这一刻才是实实在在感受到腿部水渍冰寒。

旭日已升起,檐角滴答落下已被消融的冰雪。屋内炭火已燃尽,丝丝热气都沿着缝隙流入广阔天地之中。

棠昭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热泪,心头苦涩。猛地掀开羽被,连鞋都未来得及穿,踩下脚踏,直奔东墙取下秋霜剑,直指钟离绝。

压下眼中泪花,嗓音有些哽咽,喊道:

“钟离绝,来,你给我起来,咱俩打上一架,我倒要看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钟离绝反应过来,忙从脚踏下来,于地俯身叩首请罪,急切开口:“殿下!奴婢怎能同殿下比划。莫说奴婢不会武艺,便是会,也绝不敢向殿下举剑呀!”

又念着方才殿下问得那些奇怪话语,道:

“万望殿下恕罪。殿下方才说的那些,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不可能会那些,那些都是贵人们习的事物,奴婢一卑贱之躯,不配的......”

他重复呢喃着:“奴婢不配的......”

他说,他不配......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棠昭别过头不忍再看钟离绝跪地祈求的这幅模样,打断他:“钟离绝!别再同我玩笑了,你说过,即便是分离,天上人间,你都会寻到我。可再相逢时,一见面你和我说,你不认识我,是你疯魔了吗?”

棠昭试图将钟离绝从地上拽起来,要往外去,

“走,去外面打上一架,就如同你我初见时那般。”

钟离绝惶恐不已,万不敢起身,臂上伤口还未好全,殿下过于使劲,疼得钟离绝没了气力,被拉起。可口中仍然不断解释:“殿下,奴婢真不会。”

在门外等候良久的杨璟彦听着动静越来越大,实在忍不住,兀地推开门。“昭昭,放了他,他不曾说谎。”

大步跨进房中欲将棠昭拉开,“你冷静点,他真的只是个下奴,你方才说得都是些什么胡话。”

棠昭的手依然紧紧攥着钟离绝的手腕,她其实已经认识到了他所言非虚,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若真是她所识的钟离绝,怎会允许旁人将自己伤成这样。凭他的身手脾性,想来动手之人坟头草理应三尺高了。

他那样矜贵的世家子弟又怎会跪地自唤奴婢,除去天地君亲师,膝是绝不会屈的。

所以,他不是他。

棠昭缓缓放开手,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可只要再见他一眼,心头悸动与熟悉感却在明确告诉棠昭,他还是他,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钟离绝。

杨璟彦眉头紧锁盯着棠昭不着鞋袜落地,好不容易等她松了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冬日不着鞋袜,赤脚踩地,地上寒气伤身,你从醒来就日日奔波,如今更是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昭昭,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低头见狼藉被褥,眉头蹙得更紧些,但也没再说什么。

将棠昭放在床沿坐下,出门唤了守在院门外的汀云汀竹进来。

汀云动作利落为棠昭收拾妥帖,汀竹点燃铜炉后,确保殿下不受冷后,就有些警惕地瞧着钟离绝,不敢轻易让他再靠近殿下一步。

不光是汀竹警惕,杨璟彦今日都被棠昭那些话吓着了。

“钟离绝,你随我来。”

“是。”

沿着寝殿楼廊缓步慢行至院中水榭处。

杨璟彦住了脚步,低头垂眸落后一步而行的钟离绝也刹住步伐。

院内亭台楼阁,古木参天,错落有致,疏朗开阔,近乎自然。

小桥流水,河水曲折蜿蜒,两岸松柏长青,引人入安谧之境。

西北处,隆冬时节依然青翠欲滴的竹丛簇拥着一座巨大石峰,状如云朵,岿然立于此地。

可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哪来资格和闲心赏景呢,即使自前日就已经入月上院,但未曾打量过这里,或者说,他没有资格抬头。

“钟离绝,你与帝姬相识?”

钟离绝欲跪地回话,

“站着说吧”

钟离绝虽未跪下,但仍是微弯着腰回话,他其实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可却没说出来,只道:“奴婢并不认识小殿下。”

“是吗?”

“奴婢惶恐,奴婢绝无对帝姬不敬之心,奴婢命都是帝姬殿下救的,万死难报殿下恩德,绝不会做出伤害殿下之举。”

杨璟彦眼神凌厉看向跪地之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蕴含逼迫之意地问着:“好,我问你,云州钟离家主是何意?我黎朝何来钟离家族!你究竟是何人?”

“奴婢当真不知,奴婢身份国公爷已查清,并无疑惑之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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