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听说杨羽和冯黎真想为难李照结果被李照和梁煦安塞了一嘴狗粮的事后，笑得停不下来。
什么叫大快人心！这就是！
“没看出来，你们家梁先生还挺上道的。”李照丝毫不怀疑，姜枳都快成梁煦安粉丝了。
李照翻了个大白眼，没说什么。
乐归乐，姜枳看李照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指着李照的脑门说：“你啊，就是脾气太好了！你不记得了，实习的时候，杨羽怎么背刺你，抢了你的工作？不然你用得着这么狼狈？你啊，记吃不记打。”
李照摸摸脑门，有点憨态地说：“小事。她那会儿比我更需要那份工作。”
“是是是，人家有弟弟要养，你孤家寡人。”
李照知道姜枳又是在讽刺她了。
当初李照和家里闹翻以后，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实习的时候，生活费还是跟姜枳接借的，苦哈哈过了一学期。那会儿她在杂志社实习，表现很好，带她的师父帮她要了一个转正的名额。当时她，杨羽还有另一个姑娘一起实习，吃饭时，那个姑娘就和李照聊起了转正的事，说你师父真好，还给你争取转正，真替你高兴。杨羽则在一边，一句话没说。是个高兴的事，那天的饭，还是李照请的。
然而到转正那天传出，转正的人是杨羽。
这事当时看，要多难过多难过，不过现在想起来，也不过是小事一件。
姜枳气归气，心疼也是心疼。她见李照不作声，以为她不高兴了，于是转移话题。
“好了，不说她了。我们还是来聊聊你的梁先生吧。”
李照一听姜枳要聊梁煦安，瞪大了眼睛：“他有什么好聊的？”
姜枳哼笑一声，勾起李照肩膀说：“你就不对他表现一下？不然他怎么知道你喜欢他？”
李照：……
对不起，她没这个狗胆。
“人家没那意思。”李照坦然地说。
姜枳想起那会儿李照生病，梁煦安那个紧张的样子，她勾着李照大胆地说：“你怎么知道没有？万一有呢？”
李照笑起来：“怎么个万一法？”
本来是句玩笑话，姜枳还真一本正经地给李照分析起来。
“你不觉得他还挺纵容你的吗？”
李照仔细想想，好像是有点，但这是喜欢吗？
“你想想，好好想想。”姜枳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就去招呼客人了。
李照却有点惆怅起来。
想了也没用啊。
*
周五的时候，舅妈要复查，亦鸣没空，李照陪着舅妈去。
检查完走的时候，舅妈遇到一位认识的医生，两人聊了几句，没想到还聊到了李照。
“都长这么大了。”华医生看看李照。
李照狐疑，看看舅妈。
华医生笑起来：“看来还是没想起来。”
舅妈也只是笑笑。
李照有点纳闷，走的时候问舅妈怎么回事。
舅妈温和地说起来。
“你肯定不记得了。七岁的时候，你摔了一跤，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以前的事，你基本上都不记得了。”
这事李照倒是知道的。没有人瞒着她。
“华医生就是你当时的医生。”舅妈感慨了一句。
李照点点头。说起以前的事，李照整个人温和了几分。
那时候她还没叛逆，记起来，总是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
因为舅妈的一句话，那天晚上，李照做了个长长的梦。
“你比我大一点，那我叫你一声哥哥吧。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稚气地问。
小男孩不肯说话。
“我叫李照，你叫我阿照好了。哥哥，打针不疼的。不用怕。”小女孩像个小大人似的，捏着小男孩的手说。男孩还是板着脸，女孩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你亲我干嘛？”男孩有些生气地说。
“亲一下你就高兴了呀。我妈妈不高兴的时候，我爸爸都是这么哄我妈妈的。”
“你走开，恶心。”
啧，这小孩，不行啊。
李照被床头的闹钟吵醒，也从梦里醒来，一听窗外，下着瑟瑟的秋雨。
梦境是那样清晰。
李照以前看过一本书，说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也不知道她反反复复梦到这个小男孩意味着什么。
或者，她以前认识过什么小男孩吗？
这么久以来，李照是第一次有这个念头。是不是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真有过这么一个人。
他不是梦境，而是一个被她忘记的人。
吃早饭时，李照问起舅妈，自己以前住院时有没有玩伴，舅妈说不记得了。
“你小时候身体弱，三天两头进医院。有也说不定。”
李照也只是兴起，所以问问。
不过，下午回到梁煦安那里，她还在想着这件事。其实对于七岁以前的记忆，她并不执着。因为大多数人对于小时候的记忆都非常模糊，有或者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她很好奇，那个小男孩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代表了什么呢？这是什么样的潜意识呢？
李照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来。
晚上，梁煦安回来吃晚饭，李照脑热，跟梁煦安探讨起这个话题来。
“你小时候有没有那种玩得好的玩伴？”
梁煦安一愣，冷淡道：“问这个做什么？”
李照啃着黄瓜说：“我呢，老是梦到一个男生。但是我又想不起他是谁。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梁煦安听罢，顿了一下，语气还是一样冷淡：“代表什么？”
李照被梁煦安问得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对啊，跟他说什么说，他肯定没有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李照没了兴致，吃得差不多了，跟梁煦安说吃完放桌上，她一会儿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