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瘦的身子一闪,又消失在人群里。
“……什么东西?”我提着不算轻的箱子,看向乔治。
“费力拔烟火……珀西一会儿可能还要查我们的行李,他不让带这玩意。”
“噢……”我转了转眼睛:“……有报酬吗?”
乔治微微笑了笑:“……闪电小姐想要什么报酬?”
“嗯……先欠着,需要我再找你,去找弗雷德吧。”
“……好吧。”他撇了撇嘴:“不许再说它丑!要不……”
“好好好,知道了……不丑不丑……”我笑着推着乔治的后背前进。
艾薇大老远就从车厢里冲过来抱住我,身后跟着笑着的戴贝丝。
我们簇拥着回到车厢,阿斯见到我,气哄哄地把一个东西拍在桌子上。
我瞟了一眼,发现是他送我的那张签名照。
“……你是猪吗?!”阿斯端着胳膊。
“你有病?”我把弗雷德乔治的木箱子塞到座位底下。
阿斯无语地看着我,从袍子里抽出魔杖。
“清水如泉。”水浸湿了桌面上的照片,影像渐渐恍惚起来,像上了一层雾。竖着中指的阿斯在水中散开,汇聚成另一幅图像---飞艇李在医疗翼的合照,但刨除了詹弗妮。我们四个人勾肩搭背,都开心地笑着。
我眨了眨眼,偷偷望向阿斯,他依然端着胳膊凝视着我。
“……谁让你用那么迷惑性的封面的。”我小声说。
“……笨蛋。”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连脑子都不动一下吗?我怎么会就送一张签名照?”
克鲁修笑了笑:“你还真会。”
“要是我就直接撕了。”艾薇说。
我们一齐笑了起来。
艾薇把一堆零食摊在桌子上,开始讲起她家的圣诞节。我在阿斯的凝视下把那张照片擦干,小心地收进内兜里。
“哦……讲真的,我叔叔做的派比鞋垫还糟糕!我怀疑他每年笑眯眯地端着派过来,就是为了蹭我家的圣诞树,好拍照发ins!”艾薇说。
“ins是什么……”阿斯弱弱地说。
“貌似家家都有一位那样可怕的亲戚。”戴贝丝说。
我嚼着橡皮糖:“……中国一般是一群!天呐,你们不能想象,我们每年都要接受一群可怕亲戚的拷打和折磨!”
“只要是亲戚就没有不招人烦的!”阿斯摆了摆手:“不分国籍!”
克鲁修说:“也不能这么绝对……当然了没有亲戚最好了。”
空气沉静了下来。
“……贾德尔呢?”我问。
“车厢外面。”克鲁修说。
阿斯懒洋洋地抻了抻腿,眯着眼摆弄他的头发:“……和詹弗妮一起?”他阴阳怪调地说。
克鲁修笑着摇了摇头。
我起身向车厢外走去。
霍格沃茨列车飞速地前进,劈开冷凝结冰的空气,呼啸的风像从山谷中吹来无数锋利的冰刀,几乎能割裂人的脸。
我向车尾走去,这里的风要小许多。
围栏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那儿,贾德尔眯着眼,凝望渐行渐远的灰白色山川,他手里捏着一支烟,金红色的火星随着他吞吐烟雾而忽明忽灭。
见到我,他熄灭了手里的烟,在风中松开手,任它奔向远方。
“小豹子。”他笑着看着我。
“那是新添的吗?”我指了指他下颌线下面的一道不明显的伤痕。
“是啊,为了测试你的药好不好用。”
我定定地看着他。
“……好吧。”贾德尔笑了笑:“……不过这真的是处理过了的,你的药很好用。”
我靠到栏杆上:“……詹弗妮呢?”
他又望向沿途的山脉:“不知道。”
“……你们……”我歪着头,探究地看着他的侧脸。
“圣诞刚过就分开了。”贾德尔淡淡地说。
我心里一动:“为什么?你们好像挺好的……”
“……小豹子。”他眯着眼看向我,表情里夹杂了些许戏谑:“我的世界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因为他脸上的戏谑不是在嘲讽任何人,那分明是在嘲讽他自己。
他看着我,笑了笑:“……我们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霍格沃茨仍是熟悉的模样,只不过这次开学没有分院仪式了。晚宴后我们回到宿舍,我把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将那箱费力拔烟火塞进床底,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们仨起了个大早,我打着哈欠,拎着木箱子来到胖夫人面前。
“凤凰羽毛。”我说。
“亲爱的,那是上个学期的口令了。”胖夫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哦……抱歉夫人,”我尴尬地说:“那我在这儿等一会。”我把箱子放在地上,靠着墙闭上眼睛。
大概十分钟后吧,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肖像挪开了,几个人从休息室里爬了出来。
“凯瑟?”克鲁修说。
“啊…早。”我费劲地眨了眨眼睛。
他凑近我,用手指从我脖颈边勾出那条雏菊项链。
“……喜欢吗?”他笑着问我。
“喜欢,它长得和我绣的那朵简直一模一样!”我说:“不过后面那个像字母一样的符号是什么啊?”
克鲁修垂下眸子,金蝶一般的睫毛忽闪:“……那是个美好的祝福。”
“什么?让我也看看……”乔治过来搂住了克鲁修的脖子,从他手里拿起项链上的雏菊细细打量。
“啧…雏菊啊,你们说好互赠这个的吗?”他看向克鲁修。
“不。”克鲁修笑着回应他的目光:“默契而已。”
“默契?”乔治压低了声音:“那你们还真挺默契的……”
他们俩勾肩搭背地笑着对视,但是乔治捏着雏菊的手越来越使劲,而且我怎么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