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气---再打下去游走球就要冲到观众席上了。
在一片喝彩和嘘声交织的声浪里,斯莱特林又赢了一届魁地奇冠军。
艾弗里远远地朝我们竖起中指,艾薇白了他一眼:“呸!晦气!”
晚饭时,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挤坐在一起,个个都垂头丧气。伍德痛心疾首地低着头---他不吃饭,以绝食来反思自己的失败。
“也不至于这样吧……”戴贝丝叹了口气。
“伍德出生在魁地奇世家,他对自己要求一直很严格。”克鲁修说。
艾弗里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幸灾乐祸地窃笑,低声和同伴们说着些嘲讽的话,阿斯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兄弟们,要不我去揍他一顿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吧,他就是怕被围殴才不敢过来的。”
“我们要坚持训练。”伍德抬起头说:“而且要提高强度。”
“……强度!”弗雷德哀嚎了一声。
“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更用心地研究战术。”他抬头看向我和阿斯,我们几个拉文克劳立马识趣地离开了格兰芬多长桌。
伊黎走出礼堂,和我擦肩而过,轻轻敲了敲我的手指,我心领神会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这两天有看见斯嘉丽吗?”我问。
“除了上课……没有。”戴贝丝说。
艾薇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想起上次见面时她醉醺醺的样子。
“她应该有点秘密……她经常这样无故消失,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说。
“她的秘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阿斯低声说。
宵禁后,等到黑暗中艾薇和戴贝丝的呼吸声都均匀了,我披上长袍,举着魔杖溜出了宿舍。
我熟练地在城堡里七扭八拐,绕过积雪的回廊和花园来到了干爽的草地。禁林边一棵树下,银发蓝眸的少年闭着眼坐在那儿孤独地享受月光。
“嗨。”见到我,伊黎往一边挪了挪。
我坐到他旁边:“嗨。”
“最近情况怎么样?”他歪着头问我。
“嗯…冒昧地问一下,你现在是在关心我吗?”我惊奇地说。
伊黎愣了一下,浅浅地笑起来,抬头望向月亮:“我更多是好奇…不过说是关心也可以。”
他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春风融化了他眉宇间的坚冰。
“哇,那我就当我们是朋友了?”我说。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到底说不说?”
“我只跟我朋友说这种私人的话题。”我义正言辞地说。
伊黎无奈地笑着咳嗽了两声:“好吧,朋友,可以说了吧?”
“嗯。”我点了点头:“最近没什么情况……不过斯嘉丽又开始莫名其妙消失了。”
“你跟踪过她吗?”伊黎问。
我摇了摇头:“对啊…我怎么没跟……”
“嘘。”伊黎突然捂住我的嘴。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明亮的蓝眸---不远处的禁林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在寂静的月光下格外清晰。
我和伊黎俯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丛灌木---我的心因为眼前的场景而紧缩---密林深处,费伦泽站在烟幕缭绕的空地上,面对着一个穿黑色长袍,带着兜帽的黑影,他们正在交谈。
“……马人?”伊黎疑惑地喃喃道:“他们不是不和巫师来往吗?”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曾经所有的疑惑又一次浮现在我眼前。
费伦泽说命运星辰指引我们相遇---他很特别,对我也很特别,但从不正面回答我任何问题。
斯嘉丽有秘密,她总是莫名其妙消失。
这黑影我在禁林里见过不止一次---从上学期开始。
戴贝丝说费伦泽可能目的不纯。
一阵毛骨悚然的未知感从我的头顶传遍全身,我差点跌坐在原地。伊黎皱眉扶住我:“凯瑟,我们该走了。”
我们跑回城堡,简单地告别后,我在黑暗中飞奔进宿舍,颤抖着缩回被子里,解下费伦泽的银色手环扔进床头的抽屉。
命运。许许多多神秘而模糊不清的事情都在昭示着我来到霍格沃茨并非偶然,或许有某个巨大的棋局在等着我。
邓布利多那时说费伦泽是他的老朋友---我相信邓布利多,但这确实不意味着费伦泽就不会瞒着邓布利多做些别的,无论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装得实在太天杀的像了---一想到费伦泽可能在骗我我就很生气,既愤怒又委屈。
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而那个黑影……我几乎可以确定是斯嘉丽了,可她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艾薇和戴贝丝起床洗漱的时候,我仍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嘿!我以为你还睡着呢!梅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艾薇叼着牙刷捧起我的脸:“你难受吗凯茜?!要不要去医疗翼?!”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没睡好。”
艾薇叹了口气,语气很严肃:“你都多长时间没睡好了?该死的魁地奇比赛……”
“不不不,不是因为魁地奇。”我挣扎着爬起来。
“我们的小凯茜又半夜三更跑出去探险了……”戴贝丝说:“对吧?”
艾薇睁大眼睛看着我---我默认了。
“God!”艾薇使劲捏了捏我的脸:“我以为你改掉了夜游这个臭毛病!说吧跟谁?!阿斯还是贾德尔克鲁修?我……”
“哎呀艾薇……”我趴在她肩膀上:“我自己我自己!”
她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你自……?!”
眼看她又要发作,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好了我的祖宗!我只是……我去见费伦泽,记得吗?那个马人。”
艾薇眨了眨眼睛。
“你不怕碰到斯嘉丽了?”戴贝丝愠怒地说。
我立马蔫下来:“我错了。”
“以后不准再自己随便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