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依靠。
“我的过去,”莎蔓抽噎着,双手死死抓住利威尔的衣服:“我的过去……”
她的过去挣扎在缝隙里,沉浸在泥泞中,思及便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黑暗,如泥水淹进口鼻使人缓慢窒息。
长达十年的咒缚加诸于身,直到死亡前一刻方得喘息。
活下去的欲望与他人痛苦恐惧的面孔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丧失了对正面情绪的感知。
“我的过去,”泪水不断落下,莎蔓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对自己的人生下了判决:“没有意义。”
时至今日她终于能说出来,她只是被羂索玩弄的棋子,短短15年的人生不过是一场从他指缝间露出来的错误的悲剧。
那些挣扎、思考和妥协,全都是没有意义的情绪。从一开始她就注定了要成为羂索的帮凶,然后再如同消耗品一样死去。
利威尔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是有意义的。”
他手指不断摩挲着她的脊背,帮助她平复呼吸:“或许那些苦难没有意义,但肯定有一些值得的东西不是吗?你喜欢画画,喜欢从高处往下跳,只要能带来一点点高兴,就是值得的。”
利威尔亲了亲额头,随即抱得更紧:“我不能理解你说的有些话,但我想……”
“利威尔。”莎蔓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响起:“吻我。”
利威尔一顿,抱着她往卧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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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利威尔罕见地没有起早床,而是待到伊莎贝尔都快忍不住去隔壁敲门了才安静地出现在厨房里。
“她感冒了。”利威尔面对着两双审视的眼睛,心情似乎还不错。
法兰率先发难:“利威尔,都是男人,我懂。但我得提醒你,现在可不是养小孩的好时机。”
伊莎贝尔想开口,被法兰叉了出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随着厨房门被关上,利威尔才继续回答:“说什么屁话,现在当然不会。只是她昨晚头发没擦干而已。”
“好,只是头发没擦干。”法兰耸耸肩:“我听说弗雷德那老头委托莎蔓画像,通缉令还没撤,这样稳妥吗?”
“没事。”利威尔想起昨晚莎蔓濒临崩溃的状态,觉得做点事情很重要:“她情绪不太稳定,能给人画画也好。”
法兰一愣:“什么?”
利威尔不愿多说,只是锤了锤他的心口,示意是心病。
“好吧。”法兰明白了,转而又问:“不走了?”
利威尔勾起嘴角:“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