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黑衣人的震惊可想而知,他先是爆发出惊天尖叫,又顾不得脚上的绳索想要一跃而起,结果当然是摔得个五体投地。而他先前的那声尖叫也引来了附近巡逻的金吾卫士,岳雨拾眼见附近有火光靠近,拎起地上的黑衣人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岳雨拾还没摸清楚京城的街巷,不想到处跑,就在空中观察了下,选择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把黑衣人放在一颗大树的树杈上,他还惊魂未定,翻身四处看有没有虫子在身上。
岳雨拾开口:“你在找些什么,你再翻来翻去就要掉树下去了。”黑衣人慌张的声音从面具中传出来:“你看清楚了吗,这里没有毛毛虫吧?”
岳雨拾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噎住,只能回答:“没有,怎么大名鼎鼎的第一侠盗还怕小小的虫子,要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人经常是餐风宿露,有时候在破庙过夜,身边到处都是蛇虫鼠蚁。”
黑衣人想想那个画面,自己睡在泥瓦堆里,旁边各种虫子爬来爬去,都觉得毛骨悚然,但是还是嘴硬说:“谁说侠盗不能怕虫子的,你敢说你天不怕地不怕吗?再说你要餐风露宿,又不代表我也一样,小爷我从小有条件锦衣玉食,哪像你一样。”
岳雨拾只觉得这个人真是牙尖嘴利,也不欲继续和他纠缠,解开他脚上的绳子打算离开,刚刚之所以带着他一起跑,主要是怕他被抓住了转过头连累自己。
黑衣人看到她解绳子的动作很奇怪:“你又有什么招数?我告诉你,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她也没兴趣知道:“没时间和你废话,我还要赶回去睡觉,这树不高以你的轻功应该可以下去,我走了你自便吧。”
见她真的转身走了跟上去:“你真的不问我问题,也许你再问一句我就全部招了。”
“我只要确认你对我护卫的地盘没有威胁,为什么还要问你,萍水相逢,提醒你一下,行走江湖发现别人的秘密不要追根究底,实力不足会反害自身的,特别你现在还是在京城这个秘密最多的地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些你师父都没教过你吗?”
黑衣人走在岳雨拾身边说:“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实力挺不错的,不是遇到你今天都没人发现我的身影,而且你不是也追不上我。”接着又问:“听你的口气,你认识我师父?”
“几年前见过一面,你今天晚上用的身法是他独门绝技。”
黑衣人的师父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神偷“夜风”,这个称号的意思是他在夜色下可以像一阵风,从别人身边飞过而别人察觉不出,岳万岷在四年前曾经带着岳雨拾见过他一次,没想到他会在京城收了个徒弟,这个徒弟看起来还是个出身富贵的小公子。
黑衣人知道岳雨拾认识他师父更来劲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我好久没见他了,他都不说来看看我。”见岳雨拾不理他接着说:“你怎么不理人,知道我师父的厉害,吓得变哑巴了吗?”
岳雨拾默默地想,就您这个话痨谁吃饱了撑着要理你。直到岳雨拾将绳子还到原处,黑衣人还在她身后喋喋不休。
实在受不了转过头:“你明天不用早起的吗?”黑衣人直接说:“明天书院休沐,小爷当然不用早起。”
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的黑衣人终于闭上嘴了,但是已经晚了,岳雨拾知道身旁这个人还是个书院学子就说:“小孩子大晚上的不要在外面游荡,早点回去睡觉,我没精神陪你先回去了,告辞!”以后不见得能遇上,岳雨拾也没打算和他互通姓名,直接告辞离去。那个黑衣人在后面叫她:“你这是什么哄孩子的语气,我告诉你,我今晚可是做了大事的,你等着看,明天我就名扬京城了。”岳雨拾听到这句话没有停顿,直接起身回到赵家,还有不到三个时辰就要起床练功,自己要抓紧时间补觉。
第二天,岳雨拾陪钱敏敏吃完药回去自己房间,路过花园时正好遇到二夫人,二夫人带着一个年轻男子在花园说话,男子一身浅色便服,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看年纪应该是二夫人的大儿子,赵家二公子赵容瑜。
岳雨拾拱手向他们行礼,二夫人也看到了她,直接让她起身说道:“原来是岳姑娘,这么早是从哪里来。”岳雨拾回答:“二夫人早,我在附近练功,现在正准备回去吃早饭。”
二夫人向她介绍儿子:“这个是我大儿子瑜儿,之前时间不凑巧一直没见过,正好今日书院休沐在家陪我。来,瑜儿,这是前段时间护送你大伯母娘家表哥表妹来京的岳姑娘,听闻身手极好,昨天还在长盛河上救了人。”
两人互相见礼,岳雨拾并不惊讶二夫人知道昨天长盛河上的事情,她掌管整个国公府,肯定有人给她禀报过。
岳雨拾和赵容瑜见礼后,互相间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二夫人也不在意,与岳雨拾说了几句话就带着赵容瑜和她分开走了,岳雨拾也没有耽搁,回屋叫上谭虹姐一起去吃早饭。
赵容瑜扶着母亲的手走在路上,有些不解地问:“娘,这个岳姑娘是个什么来头?您好像很重视她,还专门介绍我认识。”二夫人看着前面的路回答儿子:“我直觉和她保持好关系是有必要的,对了,你知道你大伯父为什么要把钱家姐妹提前接到府中吗?”赵容瑜摇头说道:“不知道,听阿槐提过,府中人传来传去说什么的都有,大多人说是为了大伯母的病情的,离谱的说是为了瑾哥的亲事,要瑾哥娶钱家表妹。”
二夫人摇摇头:“这些下人的碎嘴真该好好管教了,这也没别人,告诉你也无妨,你也知道你大伯母一直病着,她这些年过的不容易,接连失去几个孩子让她身体每况愈下不说,那块心病也一直困扰着她,好几次她情绪不稳还试图自尽,好在你大伯父和瑾儿他们时时照顾才没酿成悲剧。这次班师回京的路上有个江湖郎中给你大伯母把脉,说是气机郁滞以致身体亏损,唯有先疏肝解郁解除心病才能好起来,他问了病因给你大伯父提了个方案,找几个年纪相仿或者样貌相似的人来陪伴病人,让病人的思女之情转移过去,以治疗心病。”赵容瑜不由得说:“这方法听着也太不靠谱了,大伯父应该不会信吧!”二夫人说:“你大伯父是不信,但是他还是写信去了钱家,因为那也是治好你大伯母的希望。”
赵容瑜感叹着大伯父的做法,但是还没有解惑:“这些和岳姑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