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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易(1 / 2)

这场官司的主角花娘因为未被提审还被关在刑部大牢,单人牢房阴暗且闭塞,人处于其中常常不知白天黑夜,花娘靠坐在一旁石壁发呆。事发之时她被气急,脑子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陈四祸害自己女儿。等她醒过来,已经被扣起来,他们说她意图谋杀亲夫,将她压入大牢,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希望被人救治的陈四不再醒来,这样至少能保住女儿。

这时牢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花娘抬眼望去,只见牢门打开,进来的是女儿水草,她连忙站起来问女儿为什么会出现,水草回答是在衙门跪求了一天,求得一位大人生了恻隐之心才让她们母女见一刻钟。

花娘看着女儿跪的青紫的膝盖,不禁流出心疼的泪水,水草安慰母亲时间不多,两人还是说正事要紧,水草告诉母亲现在外面的情况,陈四已经回家修养,卧病在床的他暂时不能对水草做什么,现在陈四咬定花娘是蓄意谋杀不肯松口。水草说完这些握着母亲的手,坚定地说:“娘,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我今天在刑部外看到了那个男人,我会去找他,让他来救你。”

想了很久,花娘才反应过来女儿说的是谁,那是她年少时的绮梦与伤痕,她急忙反手握住女儿阻止她:“水草你不能去,你要是出现在他面前,被他们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要你的命,你不能去。”水草将手抽离淡淡地说:“娘,我一定要去,现在我要他出面救你,这是他欠你的。”至于他欠我的,我会亲自收回,水草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花娘见女儿如此坚定,急得眼泪都涌出来了,划过遍布伤疤的脸庞,落入牢房的枯草之中。水草帮她擦干净眼泪,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娘,你就那么害怕我去找他吗,你以为我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当年,如果不是他,你如今怎么会落入如此境地,而这些都要怪他这个始作俑者。”花娘十分痛苦:“可他毕竟是你爹,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想的。”

“是啊,如果不是娘你说,我还记不起来,我本来姓程,不是姓陈,更不叫陈水草,娘认命了,可我还没有。”水草说完这句话,没有再次帮母亲擦拭泪水,直接转身出了牢房。

回到仅能容身的小屋时天已经黑了,水草刚刚进屋就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木碗砸中,闪身躲过却让床上的人更加生气:“臭丫头,胆子大了是吧,连你爹都敢躲,这一天死到哪里去了,你是想和你那个毒妇娘一样饿死我吗?”水草盯着撑着床板起身陈四没有说话,陈四被女儿的眼神吓住了,随即多年来在家作威作福的他更加生气了,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朝女儿扔过去:“看什么看,还不去做饭,等我身体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水草默默地转身去了厨房,她撩开袖子打算抱些柴火做饭,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痕,这个男人喝酒赌钱,喝醉了或是赌输了就对她们母女拳脚相向,她们母女俩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这个男□□头下艰难的讨生活,小时候她的力量不足以反抗,等她长大后想反抗却又被娘死死的拦住,只能日复一日地承受着这个男人的伤害。开始的娘会保护她,后来的娘只会在她挨打之后流着眼泪劝她要听男人的话,她不明白娘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曾经的她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娘会抱着她逛灯会,她贪玩摔倒都会心疼的替她搽药。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要怪陈四和那个男人,不是他们她娘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会从小就颠沛流离尝尽艰辛,她不会认命的。

将饭菜端到陈四面前,她开始在房间里到处寻找,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她来到陈四面前问:“爹,我的玉佩去哪了。”陈四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毫不在意地说:“那玉佩啊,早几年就让我给当了,你以为养你们娘俩不要钱啊,又不值什么钱。照我说你进了那怡翠楼,要什么没有,多好的福气,偏偏你娘是个死脑筋,还要找我拼命。”水草没心情听他胡言乱语下去,出了屋子关上门,隔绝了陈四的声音,看着繁星闪耀的夜空,她要好好想想没有玉佩,自己能靠什么取信于那个人。

同一片天空下,岳雨拾也在房顶上发呆,她脑中回想着钱敏敏晚上给她说的话,还没理清脑袋里的乱麻,就感觉一个人来到了她身边。岳雨拾没有看来人直接开口:“宋公子在书院看起来挺清闲的,三天两头在外面跑。”宋绍棠坐在她身边:“我只是路过看见你就来打声招呼,怎么有什么心事想不通,还要专程爬到屋顶上想。”岳雨拾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宋绍棠拿下自己的面具回答:“平时的你天天忙着练功,那有什么闲心在这观星赏景。”“还是宋公子有闲心,天天监视我。”岳雨拾如此回怼他。宋绍棠并不介意:“我倒是没时间专门监视你,只不过我每次从你头上过的时候,你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功,你就不会觉得无聊的吗?”

岳雨拾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他:“你想要行侠仗义、仗剑江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教训的人死性不改怎么办?”宋绍棠把玩着面具:“自然是接着教训他,直到他改过自新或者不敢再犯为止。”岳雨拾并不满意继续问:“你又如何判断对方是否真的改正,不是欺骗与你,等你走了他变本加厉怎么办?你有不可能在这地方盯他一辈子。”宋绍棠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说:“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再说我不能盯他一辈子,不是还有衙门,他要是屡教不改,我就将他送上官府。”岳雨拾被他这个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忘了宋绍棠本来就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有这种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岳雨拾问他:“你是去哪了,天天路过这里,不会又是去隔壁田家闹事了吧。”宋绍棠没否认:“最开始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姓田的小子现在的惨样,结果我发现他养病是吃得好睡得香,我就想把他偷出来给他扔到树上,让他明早起来吓个半死。但是我在田府四处找合适的树时,看见一位姑娘半夜的跪在佛堂,差点给我吓个半死。”岳雨拾说:“所以你对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了?”

宋绍棠瞪了她一眼:“让你失望了,我好奇找她搭话,问她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跪在那里抄经,她开始挺谨慎的,虽然怕得很,但是一句话都不和我说,直到我离开都不肯理我。因为没整到田正杰,所以第二天我又去了,顺便在墙头听到,那个姑娘是因为不敬母亲,才被罚跪佛堂抄经,但是实际情况就是田家那个夫人因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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