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处理完,谷望生适时上前询问:“陛下辛苦了,要不去御花园散散心?”
皇帝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一边问道:“望生,一转眼蕴儿也有十九岁了吧?我记得在这个年纪,他都出生了。”
谷内侍应和着说:“是啊,记得大皇子刚出生的时候整个王府都高兴极了,在府外摆了流水席,主子还赏了全府喜钱。”
“是啊,都快二十年了,我也应该老了。”皇帝感叹着,似有些惆怅。
谷内侍脸色一变,低下头去回答:“皇上正值盛年,年富力强、英明神武,整个大尧在您的治理下海晏河清,实为天下之福。”
皇帝不在乎谷内侍的吹捧,笑了着说:“你倒是滑头,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何如此着急?”
这话谷内侍更加不敢接了,室内一片寂静。
少顷,才听皇帝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未来太子妃是吗?”
接着又看向低着头的谷望生,缓了语气:“罢了,叫人讲这些折子拿下去吧。”
回头看见桌面上被特意被放在一边的几本折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那是卫国公世子赵彦信呈上来的,汇报剿匪的进度。
这两年有一群匪徒盘踞在太行山南方的几座山上打劫过路商旅,朝廷也试图清剿过一次,但这帮山匪中居然还有几个身手了得的江湖人,深夜潜入驻扎地刺杀了好几任领兵的将领和监军,后来朝中的兵力都集中对付北边的吐蕃和南方的海寇,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这次派赵彦信出兵果然见效,一举攻到山寨,平了匪巢,待休整几日,和当地官府对接好后续事宜就能回京复命了。
皇帝看着这个奏折,心情好了不少,问谷望生:“我记得不久之后就是卫国公的寿辰了?”
谷内侍回道:“回禀陛下,是的,前些日子卫国公来信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会和亲家钱老爷子一道入京。”
“钱老爷子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他打算永远不回京城了。”皇帝听到了钱老太爷还是有些触动,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太子太傅,辅佐他数十年,只是脾气太倔,辞官归隐后就没了消息,不由感叹一句:“到底是通家之好,一把年纪还不辞劳苦上京。”
说罢又吩咐谷望生:“你让人盯着些,要是钱家人进京了将消息回禀给我,老师性子虽然倔强,才学还是实打实的,又生性好为人师,到时候让蕴儿带着几个小的替我去探望一番。”
谷望生立马应声表示记住了,又说:“据我所知,钱老爷子几个孙辈已经到京城好几个月了,就住在卫国公府中,钱家大公子好像在准备科考,据说才学过人,名字已经上了状元楼的排行榜了,而且上次那场琴艺比试其中一人就是钱老爷子的孙女,还被娘娘宣进宫里来见过。”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看起来老师关起门来教导儿孙还是卓有成效的,去替我查查老师的大孙子品行如何,不要声张。”皇帝随口吩咐道。
处理完这些事情,皇帝也觉得有些累了,谷望生看在眼中,主动上前:“陛下可是乏了,要不老奴替您揉揉肩,舒缓一下?”
皇帝抬了抬双臂说:“算了,陪我去花园透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