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人的心动隐藏在人潮里,不声不响地肆意生长着。
带着热烈的好奇。
江一铖一直偷偷地在隔壁教室参与着林亦玟的学习生活。
他发现她偶尔会迟到,时不时地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说教,也看到过她被家人带出学校请假看病。
后来听说这个女孩压力大的时候会患睡眠障碍。
特别是大考前,总是半夜睡不着,早课睡过头。
少年人不清楚具体缘由。
但是他知道喝热牛奶有助于睡眠,便在学校奶店订了好多不同口味的鲜奶。
找了个蹩脚理由,每天晚自习给班里的同学带点上教室,时不时地给偶遇的她捎一瓶。
“家里逼着订的,我不爱喝,你喜欢的话每天都可以去拿,报我名字就行。”
他总这么和她解释。
林亦玟婉拒了很多次。
江一铖才直接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要不要试试喝这个?”
“啊......谢谢了,但那是心病,医生说保持心情愉快就会好。”林亦玟有些尴尬。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没想到会有人关注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病灶。
“那,就祝你天天开心吧。”
江一铖刚要把手里的奶瓶收回,女孩却笑着接了过去。
“谢谢。”
那天的晚霞格外明朗。
少年送出了卡里的最后一瓶牛奶。
如释重负般,去小卖部买了一瓶冰镇可乐,就着初冬的冷风一起咕噜咕噜地灌进了肚子里。
饱嗝儿都带着清甜的气息。
时间悄然无息地流逝着。
两个人真正熟识起来,是在高一下学期年级公布音乐课考试内容的时候。
临安二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传统,音乐课考试算是其中之一。
学生的音乐课是在文创楼一楼的大教室上课的,两个班安排在一个时间段,只有高一高二两年需要学习。
课业压力也不大,无非就是练练嗓子,看点音乐赏析片段,毕竟都不是走艺术专业道路的学生。
音乐课成绩一年考一次,考试内容也很简单,每个同学独立上台表演一个节目,可以是唱一首歌,演奏一段乐器,或者其他艺术表演。
但是只能独立完成。
林亦玟不明白学校设立这个规章制度的初衷是什么。
她自小五音不全,混在合唱团里时不时地都会被抓包,更别提独唱了。
直接社死的程度。
学一门艺术特长是多么重要。
可惜来不及了。
新学期开始,林亦玟就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虽然离期末的音乐考试还有好几个月,但是她一想起这破事儿,心里就闷得慌。
可怕的是明年还要再经历一次。
那时他们已经互关了微博,江一铖话很少,林亦玟却像个话唠写日志似的更新着自己的微博动态。
「救命。」
「令人胆战心惊的音乐课考试。」
「音乐课考试毁了我一学期的快乐生活。」
江一铖看着手机发笑。
他以为她只是胆子小。
得益于父母遗传的艺术细胞以及童年时期的耳濡目染,江一铖自小练习着好些乐器。
声乐自然也是在行的。
江一铖高一上学期什么社团都没加,看着林亦玟在学校文学社忙前忙后,校刊上慢慢也出现了她的名字,他是有些蠢蠢欲动的。
只会学习的高中生活真的无趣,对吧。
所以下学期刚开学,在又一次的社团招新时他就加入了音乐社。
因为和高二的音乐社社长常常一起打球,算是熟络,于是跟着学长选择了声乐部。
音乐社社长很开心,毕竟每个学年的下学期都有个为他们社团量身定制的校园大戏:
校园十大歌手比赛。
他坚信,江学弟这副好皮囊+好嗓音,必将成为他们社团的绝佳头牌。
这样一来,下一年的招新季来临前,音乐社在社团排位中就直接稳拿第一了。
与期末音乐考试同时公布的,还有四月即将举行的校园十大歌手初赛的海选消息。
在一次晚自习结束后回宿舍的路上,江一铖再一次跟上了林亦玟的脚步。
少年特意提及:“你音乐课准备唱什么?”
本来就不是长项,林亦玟变得更加心虚了起来,她抿唇道:“我们又不是一个班。”
江一铖看着她的表情,按耐不住笑意,他直言:“你很怕音乐考试?”
林亦玟:“......”
少年仰着头,目光闪动:“要不要我教你?”
林亦玟连忙摇头。
她可不想在他面前献丑:“有些学生有药救,有些学生没药救。我是救不了的那种。”
“可以试试。”
“那要看您什么水平了。”
林亦玟这些天好不容易把这茬给忘了,突然又被提起来,她有点懊恼。
她小时候总是和方舟羽一起玩,他本身唱歌就不错,小学的时候还是校园合唱团的领唱。
第一个嘲笑自己五音不全的人就是他!
林亦玟是再也不想在有优势的人面前献丑了的。
特别是这个人。
一个学期过去了,江一铖在年级里可从来不是透明人。
在教室里常常能听到女生们对他的各种好评价,除了身高长相,成绩也好,家境也好,性格也好,什么都好。
林亦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理智地认为这样耀眼的少年和自己是必然没有关联的。
她不敢想太多。
但每次江一铖有事来找自己,林亦玟都很开心。
暗地里也曾偷偷期许这样的时刻能更多一些,又总故作清高地自我强调他就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