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真的要离婚吗?
这是苏沫从那本会发光的书中看到自己和妈妈凄惨的结局后,最先想到的办法。
是啊,人在遇到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情时,最先想到的就是逃避。
既然无法阻止爸爸与颜苓的相遇,既然改变不了爸爸对那个女人的感情,那就退出。
只要远远的逃开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吧?
话是这样说的,但当这一切真的要发生的时候,苏沫却只有满满的茫然。
“妈妈,你真的决定要和爸爸离婚了吗?”
苏沫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曾舒曼,爸爸下手狠辣,她的脸颊现在还没消肿,火辣辣的疼。
“你也看到了你爸爸的样子……我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苏沫问话时,曾舒曼就在地上忙忙碌碌,她不停的翻找着药包,想找些消肿消炎的药来帮苏沫冷敷。
只是不知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小的药包来来回回翻找了很多次,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药。
“妈……”
苏沫看不下去了,她从床上起身,上前,从药包中精准的拿出冷敷用的药物。
“对不起,小沫,我……我现在脑子里实在有些乱。”曾舒曼闭了闭眼,又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绝望。她从女儿手中接过膏药,撕开包装,小心翼翼的贴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还疼吗?”看着苏沫受伤的脸,曾舒曼的心中又浮现起无尽怒火。
想到那个画面,想到丈夫护着颜软软,挥手打向女儿的画面,她的心就像是被烈火炙烤,热气烧得整个胸腔都在疼。
曾舒曼的眼圈红了。
“妈……”虽然自己心里也难受得要死,但苏沫还是更心疼妈。她一把抱出曾舒曼:“不要害怕,妈,你还有我。你知道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永远是你这一国的。”
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只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连续的受挫,让苏沫也忍不住开始产生自我怀疑。
“小沫啊,幸亏有你在。”对于曾舒曼而言,当下绝对是她人生最难熬的时光了。
虽然冲动之下喊出了离婚的话,但真的要跟苏长林离婚吗?
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她人生所有的意义都是如何做好苏太太,如今骤然要脱离这个身份,除了茫然不舍,也有恐慌不安。
曾舒曼的脑子里就像是结了一团乱麻,理不清,看不透,心里却像是在翻江倒海,愤怒与悲痛交织,难过到让她恨不得可以晕过去,反倒一了百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妈妈就直接回了曾家。
苏沫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去与外公商量离婚的事情,或只是心里沉郁,想要找娘家人拿个主意。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修养,她红肿的脸颊总算消了肿,但撞在桌子上的后背反而更严重了,青紫一片,简单翻个身就疼痛难忍。
因为这,她几乎一夜没睡。
闭着眼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一时是颜软软哭哭啼啼的样子,一时是爸爸冷若冰霜的脸,最后又全部汇聚成对自己的懊恼。
明明之前想好了,要装可怜,要跟着颜软软一起哭……为什么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就全都忘了?就像个傻瓜一样,被颜软软牵着鼻子走!
只能说,人的性格是真的是很难改变的。
苏沫原本就直率倔强,想要让她学着颜软软一样娇柔可怜,平常还能做到,一到脾气上头就顾不得了!
苏沫摸摸自己的脸颊,红肿已经褪去,但上面仿佛还映着那火辣辣的触感。
这还是爸爸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她!
心里面的悲伤就像是浪潮一样一波波袭来,难过中还夹杂着丝丝绝望。
因为苏沫突然意识到了,剧情的可怕。
那本发光的书是以颜苓和颜软软作为主角来描述一切的,所以自然将自己等一众炮灰女配描绘得既恶毒又无脑。
然而,事情真的是那样的吗?
苏沫之前便在疑惑,想不通自己后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一个小丑。那些完全没有逻辑、一看就能被拆穿的阴谋陷害,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
现在再看,还真未必是那样!
这个颜软软,并不像外表看起来一样胆怯柔弱,也不像故事中叙述得那样天真善良,自己落到被赶出苏家、惨死出租屋的结局,到底有多少是自己咎由自取,又有多少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心脏就像是落入了冰窖,凉得像冰。
实在是睡不着了,苏沫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望向窗外。
天才刚刚蒙蒙亮,整个花园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中。路灯发出的光芒映照着树影、花草,影影绰绰,与白天时相比,就像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呼~”
苏沫忍不住长舒口气。
看着远处的草坪,她忍不住想到小时候自己和爸爸一起在草坪上玩耍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还住在市中心的老宅,家里还养了一只名叫小井的狗。
她那时最喜欢抱着小井躺在草地上了,每次奶奶看到了,总要翻大大的白眼,说她就像个乡下野孩子;妈妈则是努力护着她,顶着压力拒绝去奶奶那里‘学规矩’;爸爸……爸爸下班路过的时候,总要将她抱起来亲一口,丝毫都不顾及她满身的泥土。
那个时候的时光,是多么快乐啊!充满了阳光与欢笑,苏沫没办法不去怀念。
现在,自己一家搬来了这个更大更豪华的庄园,小井也早就死掉了,爸爸……爸爸也要变成别人的爸爸……
苏沫吸了下鼻子,觉得鼻子有点酸。她低下头,认真去看那些娇艳盛开的玫瑰花。
‘一片花瓣,两片花瓣,三片花瓣……’
乱七八糟的数着花瓣,总算止住了差点喷涌而出的眼泪。
不过,看到盛开的玫瑰花,苏沫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名叫顾怀屿的男人。
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