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周歧看着屏幕里的人，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要睡觉了？”
“没呀，准备睡了。”
“哦。”突然就不知道要不要挂电话的周歧眨了下眼。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空气静了几秒，庄如渏咳了下：“小歧还没睡？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现在才八点多。”
庄如渏：“.....”确实还不太晚哈。
“什么时候杀青？”
“快了，不过可能要暑假以后了。”
周歧眼睛闪了闪，低着声音，“哦。”
察觉到对方情绪突然低落，庄如渏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钱还够花吗？”
“够的。”
“晚自习下课了？”
“停电了。”
“哦。”
好尬啊。
怎么回事？大佬你这么接话，很容易让别人接不了话的啊，现在长大了，终于要开启你的高冷模式了吗？
周歧望着屏幕上人，半响道：“工作很辛苦吗？你又瘦了。”
“没有呀，你看我收工多早。”
小沫在旁边嘀咕，就今天特殊情况而已，哪天不是三更半夜的。
庄如渏瞪了她一眼，两人又聊了一会，便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也没想明白对方给她发视频的重点在哪里。
*****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试，考完下学期，就正式进入高三。
而周歧的十八岁生日就快到了。
林枫今天约周歧一起吃午饭，边吃边问他：“你十八岁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周歧吃着饭没抬头，就嗯了一下。
林枫一脸兴奋，“打算怎么过？我们搞它个三天三夜怎么样？”
周歧从碗里抬起头，一脸见鬼的表情望着他：“有病？”
“哪能啊，十八岁成年了啊，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八岁？而且你的生日刚好在暑假，我们都有空的。”
周歧低头继续埋头吃饭，“不搞，该干嘛干嘛。”
林枫一脸失落，但还没死心，“别啊，你姐总会回来给你过生日的吧？到时候约呗。”
“她工作忙，不去打扰她。”
“好吧。到时候咱俩约好了，不过我明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一定请你。”
“嗯，再说吧。”
周歧这星期复习有些心不在焉，嘴上说着不在意成年礼，但心里还是希望庄如渏会回来陪他过的，林枫说的对，人生就这一个十八岁，意义非凡。
十八岁，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从一个孩子学会成为一个大人。
成年了，以后许多事情都可以做了，也可以自己作主。
高强度的两天试终于考完，周歧迎来了他的暑假。
班里的同学似是被封印许久的神兽，一朝得以解封，正左一堆右一群的聚一起商量暑假要去哪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班主任背着手走进教室，咳一声以示存在，下面的学生才一意尤未尽的各自回到座位上，乖乖坐好。
“我来是要说两件事，第一，马上就放暑假了，希望同学们在暑假期间要注意安全，玩归玩，但也要记得你们的暑假作业，下学期就高三了，要有时间紧迫感。”
“第二件事，介于下学期正式进入高三，所以本校决定这次暑假只放一个月，八月全部回来提前补课。”
话音见落，班里顿时哀声遍野，似是给剥削掉的一个月假期作出哀悼。
短时间安静了一会的教室此时吵的更热闹了，朱国任拍拍讲桌，“干什么干什么？一个月假期还不够你们疯吗？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快要高三的人了嘛。这次期未考四校联名出题，考不好的，我看你们这暑假也不用去哪里疯了，就乖乖在家给我复习！”
“啊啊，我就说为什么这次的题目这么难。”
“完了完了，看来这次的混合双打躲不过了，没想到躲过了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
“我物理最后的大题都没做，数学也空了两道，完蛋了。”
周歧支着下巴坐在窗边，全程没出声参与，看看班里的同学，又望望窗外的那棵歪脖子树。
章以用手肘捅了下他的胳膊，低声道：“数学最后那道题最后一问答案是啥？”
周歧转回头，在纸上写了一串，“F(2,0)，K的最大值为-1。”
章以一脸呆滞，几秒后一头裁在课桌上，不动了。
“完蛋，我居然写了两个值。”
周歧悠悠道：“确实有两个值，但另外一个不成立，所以要舍弃一个，只留一个。”
章以仿佛又被注入了新生机，“这么说我这也不是全错？”
“理论上是这样，但现实是错了就是错了。”
章以：“.......啊啊啊，就差一点。”
周歧从高二学期开始，尤其拿了物理竞赛第二名后，无论大试小试，一直稳座年级第一宝座，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
前桌的李司听完，转过头跟章以抱头痛苦：“别哭了，我比你还惨，整道题我根本就解不出来..”
“太难了。”
班主任终于讲完，施施然走了，班里的同学也陆续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林枫拎着包早就等在门外，见班里没老师，于是大摇大摆进来，丝毫不见外的往周歧的位置走去。
“阿歧收拾好没，走啦。”
林枫经常来串门，来的勤快，早跟周歧周围人的混熟了。
章以还没从错题的打击中走出来，看见林枫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不平衡了，然后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林枫挑了下眉，把标准答案说了出来。
章以睁圆了脸，一脸不可置信，大受打击，一副小丑竟还是我自己的模样：“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