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等了太久,久到现在听到,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我和你的婚姻是圣旨,其实我没有权利休夫,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夫妻关系。但是这几年来,我们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正式和离了,到时候,你真的可以解脱了。太女一直在等你,这次你一定可以得到你要的幸福的。”
她站起来,慢慢转身离开。
“那你呢?”我喊住她,“我不爱太女,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塞给她?”
我跑过去,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她,“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
“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你。我也许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你已经错了一次,我不希望你一错再错。”
“就算已经错了,那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呢?更何况,嫁给你,我并不觉得是一个错误。”
“我明天要回边关了,那里是苦寒之地,不适合你。”
“你再赶我也没用,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我绝对不会放手。
也许你永远不会爱我,永远都不像对待詹泱来对我,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你没有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只要我还有机会踏入你的心门,我便心甘情愿。
人的一生很短,而我,只希望能和你一起度过这余生。
番外:
她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我还是断不了红尘,随她下了山,去了边关。
我的旧物仍在将军府中,原封不动地保存着,穿了几年的僧袍,再看这些鲜艳亮丽的衣饰,莫名地有种恍如隔世的违和感。
她在边关的府邸并不大,就连卧房都只有一个,我却很开心,至少不必分房睡。
我开始蓄起长发来,如今这半长不短的模样,确实难看。
我实在无心出门,便开始修身养性起来。白天种种花草,偶尔重拾生疏的琴技。
府中只有个杂役,连厨娘也没有,真不知道她当初和詹泱是如何生活的。
后来我才从那名杂役口中得知,原来,一直是詹泱下厨的。
我默然不语。
这便是我与詹泱的不同了,自小我养尊处优,哪里进过厨房这种地方,就算当初给她炖的汤,也不过是命人做了汤,然后送过去而已,何曾自己动手。
就算是出家时,母亲也特意给寺中捐了大把的香油钱,命寺中的小沙弥为我做饭。
而詹泱和他爹,从前不过是一起住在个小院子里,大户人家缺吃少喝的不受宠的小侍们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们父子两,想必詹泱的厨艺,便是这么练就的吧。
如今他虽然人不在了,但是我却仍是有和他比较一番的心思。
我的手指从白皙无暇到遍布水泡,真真难看得紧。
我想让她发现,却又不敢让她看见。
她要是不知道,怎么会明白我在为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努力?
但她要是看见了,会不会嫌弃我的手变得如此丑陋?
我如此纠结而又不安,然而她终于还是发现了。
大约是她终于发现菜的味道不太一样了。
之前一直是我命酒楼做好送过来的,现在出现在桌上的,则是我练了好多天的,终于能吃下去的菜式。
“你做的?”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
虽然在失败了好几天以后才上得了台面的这些,终于能入口,但比酒楼里的相差太远,我有些担心不合她胃口。
幸而她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也没说什么,还是吃下去了。
晚间的时候,她甚至还给我带了一瓶烫伤药,我顿时感动又欣慰。
我现在越来越容易满足了,仅仅是她一句普通的问话,也能让我雀跃好久。
然而就算躺在一张床上,她始终没有碰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变难看了。
我想做些什么,但是却不敢再用药,那样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
酒壮怂人胆。
我决定把自己灌倒。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我昏迷不醒,她把我抱到了床上。虽然没能做什么,我还是很高兴。
第二次尝试的时候,我半梦半醒,没有什么力气,还是她把我送回了床上。
第三次尝试的时候,我沐浴净身后,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脱得不着寸缕,半压在她身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偷偷看她的脸色。
她没有反抗,我的胆子更大了些,一边脱她的衣服,一遍努力地亲她。
她没有回应,我有些泄气,难道我真的吸引不了她?
我这么主动,她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放荡?
我的吻也慢慢停下来,想着要不要就此罢手,却被她反压在身下。
我有些惊愕,却更多的是狂喜。
我的心鼓噪地跳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淹没在她的嘴唇中。
自那一次后,我们的生活好像迈入了正常的夫妻行列。
虽然天天睡在一起,但并不是每天都会行周公之礼。
有时候她会主动,有时候虽是我主动,但是她也不会拒绝。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去想,她和詹泱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吗?
但是后来,我逐渐不让自己想这些事情。
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吗?
她从不主动提起詹泱,我也从不提起,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个人出现一般。
然而有些事,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
那天她突然消失了,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清晨才回来,衣服上湿漉漉的,像是盖着一层雾气一般。
我有些生气,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嗔怒道:“你昨天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个晚上没回来?”
她没有看我,淡淡道:“我去看他了。昨天是他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