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晦气话,娘娘好着呢。有什么话快说。”又春马上打断了那位宫女的发言。深怕沈月溪下一秒便会杖责了她。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月溪的脚边继续说道:“娘娘,柔妃刚回宫便说肚子疼,这会儿太医已经过去了。柔妃怕是要把这脏水泼在娘娘的身上呀。”
拙劣的宫斗手法,不过确实有用。吃食已皆下肚,要想自证清白确实没那么容易。
“那本宫也去看看吧。本宫到要看看这柔妃到底想怎么污蔑本宫。”
沈月溪的手刚一伸出来,又春便连忙把沈月溪扶了起来,“娘娘,柔妃尽使一些下三滥的招数,娘娘可万分小心了。”沈月溪曾经在柔妃手下吃过亏,又春到有些不安了起来。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又春,这些话本宫不想听到。”沈月溪知道她不能输,一输便是万丈深渊。在这深宫中,若是她人打上门来,定是要奉陪到底。
但是如此勾心斗角的日子确实为沈月溪所不喜,等处理完了哥哥的事情,沈月溪打算关上宫门来过起她的小日子。还是躺平暴富,享受生活最重要。
沈月溪刚坐着轿撵来到柔妃的未央宫殿外,便听到柔妃那不断哀嚎的声音。只不过这哀嚎声中缺了一丝痛苦的感觉,令人听着觉着有些假。
沈月溪来到柔妃的寝殿时,柔妃的床前已经围满了人。不但有奉旨前来的御医,与柔妃交好的各宫妃嫔,连久居深宫不外出的太后也惊动了。
对于太后的到来沈月溪也并不惊讶,当朝的太后也姓许,柔妃可是太后的侄女,定是会让太后更上心三分。
太后坐在柔妃的床前,满眼都是心疼的神情,“丽妃,哀家听说柔妃一整天都在你的翊坤宫,刚一回未央宫就病倒了。此时,你有何解释。”
太后的内心已经给沈月溪定了罪,定是这嚣张跋扈又爱争风吃醋的女人,看不得柔妃频频侍寝,下的龌蹉手段。
沈月溪不急不慢地朝着太后行了个礼。太后望着沈月溪,并未有半分让沈月溪起来的意味。
沈月溪也不恼,开口说道:“回太后,姐姐来我宫中是陪我说说话的。所吃的东西我也皆食。柔妃由甚喜欢翊坤宫的吃食,许是脾胃虚弱,有些积食。”沈今安哪怕是跪着,也是直着上身,并没有被这番刁难所打击到。
“哼。”太后对于沈今安的解释并不满意,冷哼了一声,而后又说道:“太医快好好瞧瞧吧。要是瞧不准,哀家定要了你们的脑袋。”
听到了太后的威胁,太医们头顶豆大般的汗珠已经落下。或许真相是什么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太后所想要的真相是什么。
太医中一位相对年长的太医,躬身向太后回复诊治结果:“回太后,柔妃娘娘应该是吃了一些食物,所以,所以不适。”
对于这个结果太后并不相信,柔妃如此的哀嚎,怎可能只是吃了一些食物这种理由?
“吃了什么食物!不要让哀家自己来猜!不要怕!哀家在这儿,哀家看谁敢动你们。”太后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说话时的声音格外的响亮,似乎心中憋着一股气。
太后给了太医们免死金牌,太医们反而不敢说了。看着如鹌鹑一般的太医们,太后发了好大一通怒火。句句话都针对着沈月溪。
安静了许久,终于一位年轻的太医走向前,跪地向太后回复道:“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太后见着有人愿意开口,连忙允了对方的请求。
“臣觉着柔妃娘娘许是中毒了!柔妃娘娘的脉相有中毒之相,只不过兹事体大,太医们不敢明说。”
年轻的太医话音刚落,太后便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样子,指着沈月溪骂死了毒妇。
面对无端的指责,沈月溪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般,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轻启朱唇说道:“回太后,臣妾冤枉。还请太后明鉴。”
沈月溪作势跪了下来,然后挤出了两滴眼泪,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
就在这时,太监们的通报声打破了殿内紧张的气氛。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谢缙风踏着步子来到了未央宫。
“柔妃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威严的声音传入了沈月溪的耳中。
谢缙风刚进殿便看到沈月溪我见犹怜的样子,顿时心生一丝心疼。可是转念一想,沈月溪这副姿态,怕是又如往常一般因为争风吃醋而惹了事了。
亏得谢缙风昨天觉得沈月溪似乎不一样了,原来一切都是谢缙风的错觉。沈月溪还是那个沈月溪。
柔妃的小跟班良嫔七嘴八舌又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说给了谢缙风听。
公然给妃子下毒,确实是大罪,而且罪无可恕。谢缙风望向沈月溪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厌恶。
沈月溪抬头望着有各色神情的人们,顿感这个皇宫可真是人言可畏。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和太后的想法。
但是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刻,要是沈月溪现在垮了,或许明儿个沈家就被满门抄斩了。
“回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恳请请太医令院院判来把脉,还臣妾一个清白。”沈月溪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太医院院判陈太医。
陈太医是太医院有名的清流,两袖清风,不管是谁的贿赂都进不了陈太医的家门。
只不过陈太医一向不喜欢参与党争和争宠一事,常年只给皇上一人把脉。要是旁人想请陈太医出山,陈太医从来都是拒绝的。
“好你个丽妃。你明知陈太医只给皇上一个人看病不可能来,所以便找了这样一个理由。皇上,太后,丽妃这是在胡搅蛮缠。”良嫔立刻就加了一把火,势必此刻就要至沈月溪于死地。
对于沈月溪的提议,谢缙风也有迟疑。陈太医医术过于高超,也恃才傲物,所以即使身为皇上的他也不一定能请的动陈太医。
“皇上,臣妾死也得死个明白。要是不请陈太医来一试,臣妾是不会认罪的。”沈月溪虽然跪着,可是身上没有一分慌乱的气息。
“丽妃,你这是打着陈太医不可能来的主意,所以才说出要是陈太医不来你就不认罪的话吧。你可真是歹毒!”良嫔第一个反驳起了沈月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