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不好,是逆位愚人。
白瑾见她神色突变,好奇极了:“你说说什么意思啊。”
阿莱把三张牌在茶几上一字排开,哼一声:“他在心里骂我蠢笨如猪。”
白瑾奇怪,表哥心里一直有她,不会这样骂的。
“前面两张牌都很好,这两个杯子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吗?”
阿莱丧着脸:“前面好,后面就不好了。”她不明白,玩玩牌有什么可骂的。
按着牌面逻辑给白瑾解读时,书房里出来三男两女,见着那些牌都觉得新鲜,就在她们周围或站或坐着听。
过了会儿,刚才起哄的青年坐在沙发靠背上,手搭着白瑾的肩:“听说郑小姐道行不浅,要不给我看看财运?”
这人是熟面孔,只是她叫不出名字。
白瑾为她介绍:“他是万羡昀,咱们一起上过中学。”
阿莱迅速将他和记忆里那个穿黑马褂的瘦弱男生对上号,随即笑了笑,对他说幸会:“你还看财运?谁不知道你万公子腰缠万贯。”
万羡昀手里夹着烟,坐到她对面:“人大了总得找点事儿干。前些日子我拿月钱投资了几家棉纱厂,你给我看看能赚钱吗?要是赚不了,就看能不能回本。”
白瑾伸手:“先付款,后算牌。”
万羡昀把烟按在手边花盆里,然后掏出钱夹子,从里面抖出几个银元,捏着白瑾的手倒进她手心里:“够不够?”
阿莱的月钱有十五个大洋,细算起来,够底层人家过活三四个月,可跟那帮朋友一起花,就只是洒洒水。好在她有小金库,又赚外快,哪怕多去聚会也不必伸手问家里多要钱,频繁消费导致小金库只出不进,几乎要瘪了。
瞄了一眼白瑾放到桌上那些个亮闪闪的银元,她心满意足,边拢牌边说:“够的,多谢万公子。”
洗好牌后,她将牌放在桌上,对着万羡昀从右到左铺开:“随便抽三张,摆一个v字,不要调换方向。”
万羡昀遵照指示,犹犹豫豫地摸出三张牌,摊开一看,分别是正位恋人、逆位权杖五、正位星币骑士。
阿莱饶到他背后看牌,默了半晌才说:“能赚钱,但赚的都是辛苦钱。”
万羡昀心里惴惴的,歪着脑袋问:“怎么个辛苦法?”
“你和朋友合伙,在投资初期他是真心实意要和你合作挣钱,但最近有人加入你们,这关系里就存在欺骗。你看你,投钱以后都没去过厂里吧?要赚钱,应该多去厂里看看啊,眼见才为实。”
万羡昀本就是块懒骨头,这话是一语中的。
“先查账,再看经理工人原材料什么的,你要和他们吵架,吵许多次才能得到自己那份,等你们合作关系稳定以后,根据实际情况重新规划工厂未来的发展路线,然后勤勤恳恳地干,没有赚不到的钱。”
万羡昀记下后问:“骗我的人什么特征?”
阿莱想了想:“跟六月七号和到十三号相关,可能是这时候开始,也可能是这时候生日。”
万羡昀默然片刻:“我知道了。”然后就喊:“神婆,你太准了!我新来那个合伙人就是六月份生的,等我回去问问他的八字再来找你。”
阿莱坐回去,把牌拢起来:“我不会看八字。”
一行伙伴见万羡昀捧场,都围着她吵着要看牌,白瑾从旁维持秩序。
厉少愚抽完烟,推门出来踢到一只盒子,捡起来啧一声,然后放到书桌抽屉里,心想这丫头也太粗心了,打小就这样,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顺手就扔。
出去见阿莱被人群包围,男男女女都找她说话,然后才看到桌上叠起的牌。
厉少愚一边为她开心,因为她不缺朋友;一边恨恨地想,妖言惑众,真该被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