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了。”
阿莱脸皮薄,经不住他存心调侃,心乱如麻地抓起枕头扔过去:“拿个鸡毛当令箭,快滚出去吧。”
厉少愚接住枕头,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一捏她的脸蛋儿:“怎么像株含羞草似的,说你两句就打焉儿。咱们早晚要住在一起,难不成下半辈子都这么羞下去?”
“那也要等登记结婚才行啊。”她嗫喏着:“要是被我爹知道,肯定是一顿痛骂。”
“要骂也骂我。”厉少愚嬉皮笑脸:“挨两句骂就能娶个漂亮媳妇儿,上哪儿找这美事儿去?”
阿莱气恼地捏住他两颊:“净瞎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厉少愚按住她的双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好妹妹,饶了我吧。让我去外面透透气。”
礼法于阿莱而言,可有可无。在亲热上面,她自有一番计较,不想三两日便成其好事。红着脸撒开双手:“下次别再进我的房间,有事在外面说。”
厉少愚仰头笑道:“遵命,我的大小姐——”
客厅忽然响起一串电话铃声,厉少愚快步而去,约莫两分钟后又倚回门上,果真没有进去:“二哥哥请我们吃晚饭,吃完去百乐门跳舞,今晚有你喜欢的文小姐表演哦。”
阿莱气鼓鼓的,轻哼一声:“到底是谁喜欢文小姐?”
在罗斯福餐厅用完晚餐,陆刈麟带他们去了百乐门。
陆刈麟本在二楼有一间大包厢,专用于谈生意玩女人,但今夜有阿莱同行,他只好屈尊坐上看台去看他弟弟那个红颜知己。
此行来沪,他另有使命——受姑爹所托,要让文竹知难而退,保全两个孩子的婚事。
大堂领班认识陆厉二人,正嘀咕是个什么情况,忙不迭已经招呼出声:“陆先生真是稀客啊,没想到您和厉课长也认识。二位今晚是——专程来捧文小姐的场?哟,小的眼拙,没看见这位小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边说就边把人二楼引。
舞台上,一束大灯照着文竹,她站在麦克风前演唱《天涯歌女》,轻声慢语,端的风情万种。
到第一排落座后,陆刈麟眯眼打量台上:“替我给文小姐送个花篮。”然后才说:“这是我妹子,姓郑,往后他俩过来就把花销记我账上。”
领班不敢多问内情,连忙点头称是,同时目光偷偷扫到阿莱身上,心想这姑娘还挺眼熟,就是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当下退走准备花篮,直接放到后台化妆间里,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经纪人带文竹去去见贵客。
陆刈麟情人众多,职业也是五花八门,横山有纪那种尖货自不必说,档次差一点的,也是名媛和电影名星之流,沪上好几朵闻名遐迩的交际花,愣是一朵都没被他采过。
经纪人听后心念一动,要是文竹争气,攀上陆先生这根高枝,他们那大帮人全能跟着鸡犬升天。
把心一横,拿定主意要促成好事。
一个小小的厉课长,给陆先生提鞋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