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娘微怔,很快明白过来,这个消息,天机楼不想卖。 她倒没有太过失望,以天机楼的定价,便是愿意卖,只怕她也买不起。 她正欲离开,忽而想到什么,心中微惊。 若是问起谢长渊的去向,这天机楼可知晓? 许春娘心底升腾起细密的寒意,面上一如既往的沉稳,重新握笔,写下了这个问题。 她盯着玉牌的变化,待其上字迹现出后,不动声色的将玉牌中所有痕迹尽数除去,出了天机楼。 直到远离那间通体漆黑的宫殿,重回闹市之中,她才心中一定。 便是算计一切的天机阁,也不是尽知天下事。 此行目的已达到一半,许春娘没有急着离开,不紧不慢的踏入了一家不起眼的铺子。 这间铺子看着平平无奇,但路子很野,不拘是什么来路的东西都收。 秘境中她杀了不少修士,很多用不上的东西,正好趁机处理了。 除了一些能用的灵器和材料被留下,其他邪器之流的,全部换作了灵石。 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换成灵石,也有六万之多,算是意外收获了。 做成了一笔买卖,店里的伙计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开口。 “道友还有什么需要的么,我这里好东西多的很,只要你出得起价格,包您满意。” 许春娘心中微动,“你这里有没有搜魂术?” “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友想要哪种?最便宜的只需两千。” 伙计看有戏,便热情的介绍起来,最后做出总结。 “高明的搜魂术,同样会损伤人的神魂,不过是损伤多寡罢了,而且此术,对施术人也有不利之处。术法越高明、施术人的神魂够强,对施术人的影响就越低。” 许春娘权衡之后,选择了最贵的一种。 虽然十万灵石的价格让她有些肉疼,但搜魂术极为有用。 哪怕眼下用不着,以后总会有用得上的地方,有备无患。 得到搜魂术后,许春娘再无其他事,离开了灯火辉煌的黑市。 回到祥云客栈后,她便修炼起搜魂术来,等将此术彻底掌握,便进入小世界开始酿酒。 有这批傀儡在,她总算从繁冗的农事中解放出来。 只是酿酒此类较为精细的事,傀儡做不来,她便亲力亲为。 谢长渊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来找他的,担心她又从自己口中撬出消息,心中既怒且怨,又无可奈何。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这女修将他的丹田毁了,让两只妖兽看着他,他便是连自尽都做不到。 谢长渊耐着性子捱了许久,见她进来后只顾着酿酒,一眼都没瞧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升腾起些许猜想。 他一开始以为,此地是某种小秘境,对方无意中发现了这里,把控了出口。 可随着时间推移,对方进入的次数增多,他意识到这里或许不止是秘境那么简单。 谢长渊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太过惊人,让他难以相信。 毕竟就连他的亲爹混元真人,都没有这等洞天秘宝。 眼看着对方来去自如,始终没有将他放在眼底,谢长渊终于沉不住气了,试探着开口。 “你到底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在他看来,对方既然不敢杀他,必定是有所顾忌。或许可以借此谈判。 许春娘闻得此言,瞥了谢长渊一眼。 一开始没杀他是想套出些消息,可他掌握的消息,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少。 如此看来,是没必要留着他这条命,浪费灵米了。 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澹漠,谢长渊心底一凉,有种生死就在对方一念之间的感觉。 他心中生出一丝悔意,像前些天那样子苟活着不好吗,非得找死? 他心砰砰直跳,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飞快的道,“我觉得我还是很有用的。而且你灵米很充足,不差我这一口。” “你丹田已毁,是个没有灵气、无法修炼的废人了,还有何用?” 许春娘其实没打算现在就杀谢长渊,此言不过是敲打试探。 眼下他单是失踪,就引起了混元真人的怒火。 若谢长渊当真身死,魂灯随之而灭,混元真人只怕会更加震怒。 过几日便是一月之期,混元城会解禁。 为免节外生枝,她原本打算在远离混元城之后,再将他隐蔽处理了。 谢长渊不知她所想,他心中额头有冷汗滴落。 他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的处境,这名女修有太多手段,能让他无声无息的在小世界中死去,便是魂灯都奈何不了分毫。 他不想死,不想这么憋屈的死去。 谢长渊长吸口气,眼中闪过屈辱之色,攥紧了拳头又松开。 “我还有用,我是元婴之子,我这条命很值钱。” 他的话还真提醒了许春娘,若混元真人当真在意这个儿子,留着他一条命,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看你表现。” 她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离开了小世界。 谢长渊失踪一个月,始终搜寻无果后,混元城终于解除了城禁。 城中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喧嚣,彷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趁着城中解禁,许春娘一行人交还了身份玉牌,离开了混元城。 “总算是出来了,这一个月可把我给憋坏了。” 张宇眉眼间显露出轻松之色,转而看向诸葛云,“师兄,我们还去风哭山么?” 他们一行人离开逍遥宗时,接取的任务便是猎杀噬元兽。 如今半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