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死气的不断侵袭,许春娘的神魂受损严重,意识也愈发混沌。
却在她的神魂即将消亡的瞬间,她本能地催动魂术,并将其运转到了极致。
在魂术的催动下,她神魂中的魂符,如黑暗中的一盏盏明灯,渐渐亮了起来。
它们两两相连,彼此连接成了一副奇异的图案,短暂地挡住了死气的侵袭。
便是在这一刻,许春娘的意识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这死气好生厉害,它会反复重演她记忆深处中的悲痛和遗憾,在无声无息间瓦解人的求生意志,让人心甘情愿地赴死!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许春娘猛然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年幼时,她确实不讨人喜欢,可是那又怎样?
阴界的天空,仍是一如既然的暗沉,笼罩在周围的阴气,为阴界蒙上了一层阴影。
对她照应有加的宗门长辈、与她关系相近的好友以及血脉至亲都死了,那她更要好好活着,去顶峰见一见无限的风光!
只见往生池中,正翻涌着强烈的死气波动,几点金光,正在随着死气的波动,不断摇晃。
寻找转机的这千年间,她一边修行魂术一边吸收念力,神魂中的魂符,已凝聚了足足三十六枚。
“她虽然仅有仙王境,但心性、毅力、悟性,皆是顶尖,更何况,她是那位选中的人,那位既然选中了她,必是有所仰仗。”
站在业力磨盘上,秦广王和楚江王俯瞰着轮回下方的往生池,面露异色。
不多时,魂符之间的连接被冲断,魂图也在死气的冲击下,缓缓消逝。
他盯着楚江王,面无表情道,“轮到你下了。”
“一直困守阴界也不是个办法,我这不是着急嘛,那人明言,要等焦骨女自往生池中出来后,再同我们谈合作。
你去干嘛?嫌现在的日子太舒坦了吗?”
一旦进入往生池,所有的气息都会被其吞没。
见状,许春娘继续运转魂术,疯狂催动这三枚新生的魂符,使其与之前那些魂符连接在一起。
魂符彼此相连,组成了一幅幅玄奥而复杂的魂图,抵挡着死气的侵袭。
秦广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真当往生池是什么洞天福地呢,别人去往生池,是为了从死境中寻求生机。
一颗巨大的参天阴木之下,两道身影正在树下闲坐对弈。
“是么?”
与此同时,她神魂中的魂符猛然震颤起来,一枚枚新的魂符,自她的神魂中缓缓凝聚而出。
秦广王摇了摇头,于棋盘上落下一子,而后道,“不知。”
“真没劲。”
秦广王审视着棋盘,落下一子后,淡淡道。
秦广王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忽而面色一变。
“要不我去往生池中探上一探?”
她不是因他人的喜好而存在,而是为自己而活。
楚江王叹了口气,息了去往生池的心思,随意地拿起一颗棋子放到棋盘上,边落子边道。
死之尽头,是新生。
秦广王皱了皱眉,探查神念环顾四周,确认方才这段话没有被其他人听去后,方才警告地瞪了楚江王一眼。
许春娘再一次被拉入了那些悲痛和遗憾的往事里,于死气中沉浮……
“千年过去了,秦兄,当初被你送入往生池中的那人,可还活着?”
楚江王无辜地眨了眨眼,“看来今日这盘棋,是分不出胜负了。”
楚江王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棋盘,忽然没了下棋的心思。
楚江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吹了一口气,顺势将棋盘给吹散了,棋子散落了一地。
一念至此,许春娘的心境有了突破。
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已知错,并尽力去弥补了自己的错处,何必揪着早已过去的事情不放?
至于筑基后,被意外传送去了海上修行界,以及宗门后来遇到的生死危机,就更不是当时的她能够左右得了的事。
楚江王同样有所感知,飞快地与秦广王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身影,双双消失在参天阴木之下,来到了巨大的业力磨盘上。
年少时,她曾在宗门屡屡犯错。
而今顿悟,立刻便有三枚新的魂符,出现在她的神魂之中。
转眼间,距离许春娘进入往生池,又是千年光景。
“怕什么,这里是我们阴界的地盘,莫说我早已在此设下结界,不会走漏任何风声,就算那几位真的没皮没脸的找来,我也不惧。”
可往生池你也知道,那根本就不是生人能待的地方,咋俩去了都得脱层皮,那焦骨女不过仙王境,能行吗?”
千年的时光,并未对阴界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行了,我认输,行了吧?”
所谓的轮回,亦是这无限风光中的一部分……
秦广王挥一挥衣袖,地上的棋子相继飞起,重新落回了棋盘上,与之前分毫不差。
即便是在阴界中主宰生死的十殿阎罗,也无法探知到其内的动静。
“啊,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
楚江王撇了撇嘴,见糊弄不过去了,干脆利落地认输道。
“不该说的话,莫要多说,仙界那几位,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些被挡下的死气卷土重来,顷刻间便掩过了魂符的光芒。
新一轮的危机悄然来临,且愈演愈烈。
生而为凡人不是她的错,既然踏上了修行之路,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这条路走得更广阔、更长远!
“行吧,左右无事,那我再等些时日便是。”
然而,往生池中汇聚的死气太多了,这些魂图能争取的时间,终究有限。
这些话要是让他们听到了,又要生出祸端。
楚江王叹了口气,“往生池死气横流,按理说,任何存在一旦踏足其中,都是万死无生。
可偏偏,当年那人活着从往生池中走出来了,还以死气重塑己身,一举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