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李凄清扶起来。
掐了人中后,李凄清神情恍惚地睁开了眼睛。
本来她就一身伤,加上一只残腿,这么一摔,她的小腿再次鲜血淋漓,地上流了一小滩的腥臭血水。
剧烈的疼痛让她嘴唇都发白了,她躺在地上痛苦地呜咽了一声。
房间里的灯亮了,一位穿着青色粗布衣的妇人手握菜刀打开了房门。
原本戒备的眼神在看到地上的李凄清之后松了口气。
“作孽啊!清丫头,怎的伤成这个样子?亏的你大朗叔欠你父亲许多人情,要是我家倔老头不救你,你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凄清咬牙,一只手抓住小和尚的手臂支撑着坐起来,低声:“婶子,麻烦先把我抬进去。”
王大郎家的堂屋就是一间医馆,墙壁上陈列着药柜,屋子里药香和霉味混杂在一起,十分难闻。
没一会,里间小屋又走出来了一老汉,他面色痛苦地佝偻着腰,眼下和嘴唇几乎成青紫色,看着像是中毒至深,命不久矣的模样。
看了李凄清的伤势后,他吐出一口浊气,翁声:“腿骨碎了,即便治好,也要落下病根。”
关于这条腿,《我在修真界登基为王》这本书也写了,她的小腿不知何因落下病根,从此走路便一瘸一拐,后面是魔宗之子——李凄清的舔狗风无栖,寻来药王谷的医仙杨清风为她医治好了。
既然能够医治好,那么落下什么病根也无需惧怕。
“大朗叔,落下病根总比伤口溃烂而死好的多,您尽管治,明日我再送来医药费。”
王大朗摆摆手,粗喘了口气:“不用,我给你治腿,算是还了当年欠你爹的人情,我也没几天活头,就当是最后一次义诊……”
僧人冷眼目视着为李凄清上药的王大郎,微蹙着眉。
妇人将竹椅放在他身后,抹着泪哽咽道:
“小师傅,请坐,我虽老眼昏花,但一看便知您有盖世神通,您能不能救救我家老汉,我家老汉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行医半辈子,我家还算有些积蓄,要是能治好我家老汉……”
僧人微一抬手,妇人便不敢再多言,眼神希翼地望着他。
他从腰间布袋取出一铜制法铃,柄把似金刚杵,铃身镂空雕刻着精美繁缛的花纹。
“叮铃……”僧人轻晃法铃,一声铃响后,逼仄的堂屋好似回荡着一阵阵梵音。
王大郎倏然面部扭曲,手中的药渣哐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蜷缩在地上,脖子和脸上的皮肤不断鼓起蚯蚓状的小包。
僧人薄唇轻启,默念了几句气势凌人的咒文,他口若生莲,爆喝一声。
“孽障,还不现出原形!”
一时,屋内狂风大作,烛台打翻在地,夜幕席卷而来,窗边的月光黯然失色。
如火的温度骤降,李凄清轻拢僧袍,周身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