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号,星期四,暴雨。
三天的考试一晃而过,各科老师一边加班加点尽快地把卷子改出来,一边在课堂上抓课程的进度。
8:43
刚下早读,洪泽把语文书放在桌上准备趴在上面眯一小会时前桌便传来怯怯的询问声。
“洪,洪同学你,你可以教我这个题吗?”
“可以。”
洪泽听到是问题目的同学,他的困意就慢慢地消逝,抬起头,把书移到桌的左上角后接过卷子。
看着前桌指的题,洪泽有点惊讶,她问的正是那天早上纠结半天的一道题。
那科考完后他特意去翻了翻书,题目做是做对了的,但也发现自己究竟是在哪绕弯就又做了些许笔记在小题旁。
所以现在和别人讲题顺畅许多,不一会儿前桌就高兴地谢过洪泽转身过去。
第一、二节课是余贵妃的英语课,大家的精神状态不好,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课程的进度。
“嚯~不愧余贵妃,一刻都舍不得浪费!”
上一节英语课就会要了吴飞半条命,更何况是整整两节,他累得直接趴睡在桌上。
洪泽听见他的吐槽并没说什么,把英语书和练习册放进桌肚,拿出语文书放在桌子时门口传躁动的声音,他朝那望去若有所思。
原本经过余贵妃课堂的洗礼,吴飞是闭眼即着,但由于门口的声音实在是太大,那股魔力自然慢慢消逝了。
吴飞见洪泽惊讶地看着门口拿着试卷和别班对答案的那群人,他晃着脑袋向洪泽解释。
吴飞∶“小场面,考后必有的画面。他们就是想提前预估考得怎么样。”
洪泽∶“这样啊。”
前桌郑州州刚从门口那对完答案回来,她把试卷放在吴飞的桌子上:“吴飞,我知道语文答案了!你要对吗?”
“必须的!”
虽然他在本班的排名是垫底但好歹是晋尖班,在年级排名最差也得是前100名内的。
“洪同学你要对吗?”
“谢谢啊,我暂时不想对。”
洪泽谢过郑州州起身拿着白色的玻璃水杯去门口接水。
他们班的扫帚区域在讲台左侧,饮水机则在讲台的右侧,离前门近。
“缘哥,你估计你语文这次能得多少?”赵琴琴捏紧手里揉成一团的试卷,不在乎地问画画的蒋缘。
“128。”
“啊?这…”
洪泽一走到饮水机前准备接水的时候就听到蒋缘说的分数。
“如果作文再给力点儿,可能会再加上这个数。”蒋缘画好侧脸,停下笔和赵琴琴比了个十的手势。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不许在估了!”
赵琴琴手里的卷子更软了,气呼呼地把一团纸扔在蒋缘的桌上然后脚上加风冲出教室。
蒋缘不明所以,待她看清赵琴琴自己的估分分数时却笑得前仰后合。
赵琴琴的语文严重偏科,她的数学、英语甩别人几张桌,语文就帮别人扳回几张桌。
蒋缘记得赵琴琴给她立过一个誓言,说这次语文分数再考不超上次的分数赵琴琴就给她冲接下来几个月的午饭。
当时她还劝赵琴琴别下这么狠的誓,唉,现在某人怕不是后悔晕在厕所了。
哦,对了,赵琴琴上次的语文分数是90,这次是79。
*
洪泽接好水关上饮水机的门,还没转身就感到有阵风吹过,不一会就消失了。
“喂~好同学,过来我有事问你。”
蒋缘用她的草稿本将赵琴琴的语文卷子盖上,想叫住要回座位的洪泽。
“洪泽,叫的就是你!跑什么?!”
居然敢无视她。
山不就她,她就山。
洪泽还没坐下,他的肩膀传来一阵痛感。
是蒋缘,他知道。
他没停下,果然是正确的。
“喂~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不是问估分?
“去了你就知道了。”烦人,磨磨唧唧的。
蒋缘撇撇嘴,见他没有和她去的意图,伸手抢走他手中刚接满的水杯,然后得意地吹着口哨快步朝她的座位跑。
洪泽面色不显何表情,以为蒋缘有难题需要他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他跟了过去。
但他似乎忘了,蒋缘是那种有话说不出口的女孩吗?
“这……”
洪泽看着蒋缘桌上的一张纸陷入沉思,他还没走到蒋缘的桌前她就指着纸上的图案让他认。
一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能认出是什么东西。
蒋缘看他罗里吧嗦的∶“咳咳!”
“哦,我觉得,你画的应该…应该是一个机器人的头…”
“对!机器人的头!”看蒋缘一脸认真,洪泽愈发确定纸上画的就是机器人。
“虽然你没画出它的身体但以我多年的看漫画经验,你画的是机器人的头。”
教材和资料上的算不算?
“对对对!!”
听他自信的发言,蒋缘起初是心痛的,可他越来越肯定的声音让她压住了笑声。
洪泽回答完想问她她画机器人来干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也打断他要说的话。
洪泽走后,蒋缘的笑声被铃声吞没,她的整个身体止不住的抖动。
*
第三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姓罗名汉,二十五岁左右,她说当他们在校内遇见她的时候不要叫她老师,叫她十八。
洪泽疑惑∶“为什么叫十八?”
“因为降龙十八汉。”
“……那为什么不加汉呢?”有个大胆的学生问了全班都想问的问题。
“我都有汉了,为什么还要。”
好的,十八。
语文老师,不对,是十八,她没带课本只端了一杯茶,进教室后从讲台下拉出板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