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被海水模湖,传入耳中带着低沉的杂音,像是意义不明的呢喃,好在这没能困扰厄文太久,他自言自语着。 “我不会死……” 海水灌入口鼻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不要说任由它一点点地填满双肺了,缺氧带来的幻觉愈演愈烈,可厄文却没有死去,更怪异的是,厄文反而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一点点地撕扯掉了身上的蛇群。 昏暗浑浊的水下世界里,厄文看到了正朝着自己赶来的伯洛戈,这家伙已经快抵达极限了,但还是固执地挥起长剑。 厄文开始喜欢伯洛戈了,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固执的家伙,这让厄文想起之前,他和伯洛戈尚未说完的那句话。 其实厄文想对伯洛戈说,有时候理想并不重要,是的,这种东西并不重要,无论是谁都会有那么个名为理想的东西。 真正重要的是,能将理想执行到最后的蠢劲。 厄文就是一个这样固执的人,就像儿时那些孩子们形容自己的那样,一块固执的、令人生厌的石头。 只有石头才能为了一个可笑的目标坚持三十三年,也只有石头才会固执地走到现在,要么被砸碎其他人,要么被砸碎。 女人的歌声清晰了起来。 “哦……她是谁?” “一个谜。” “一段奇思异想的梦。” 厄文看到了,纠缠自己的蛇群逐渐散开,于水中起舞的身影在凋零的蛇群后展露,或许是缺氧所带来的幻觉正为现实增添色彩,仿佛是由鲜血染色的衣摆在水中扩散开,犹如盛开荡漾的睡莲。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熟悉的身影跨越了时光而至,似乎一切都尚未改变,正如当初厄文见到她时的那样。 暗沉浑浊的世界里,酒红色的眼童里散发着奇异的光,厄文脑海里一片空白,任由辛德瑞拉靠近了他,女孩胡乱地挥舞手势,试着向厄文传达信息,可厄文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目光呆滞。 辛德瑞拉只能让厄文抓住自己的脚踝,然后她双手握起匕首,像是攀岩一样,匕首反复地钉入地面,笨拙的、一点点地挪动着身体,以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厄文拉回棋桌旁。 每一次挥匕都大幅度消耗辛德瑞拉的体力,因为不会游泳,她暂时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如果能活着离开这,辛德瑞拉会好好考虑学游泳的事,她还会考虑要不要和厄文学两手,把自己路上这要么的旅途记录下来。 想到这,辛德瑞拉觉得这样的念头还不错,这样等自己老的时候,她就可以招呼一堆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和他们讲讲自己的奇妙冒险,想必他们一定会露出膜拜的神色。 辛德瑞拉甚至能想到他们震惊时的表情,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妙了。 弓起脚,辛德瑞拉伸手抓住了厄文,她身子蜷缩了起来,像只奋力起跃的兔子一样,一脚踹在了厄文的腹部,用尽全力将他蹬向棋桌。 厄文像是恢复了神智般,他伸出手,抓向那本属于他的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