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伯洛戈的心弦般,他继续说道,“我从不说谎,最多不将真话说全而已。”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总是令人难以辨别。” 宇航员接着想起了什么,他说出了一段令伯洛戈感到无比熟悉的话语。 “有时候我们的愿望总是会适得其反,不是吗?” 宇航员抬起手,做了一个轻轻推动的动作。阑 这个动作引爆了伯洛戈的怒火,他知道宇航员指的什么,记忆里希尔的悲惨经历,那正是宇航员曾做过的事。 伯洛戈挥起拳头,想要砸爆宇航员的脑袋,将他从这具臃肿的航天服里拖出来,可他的手刚举了起来,便凝固住了般,动弹不得。 “混蛋!” 伯洛戈咒骂着,一股无力感完全捕获了自身,他已经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计划的执行,需要绝对的守秘,绝不能令我的血亲们发觉,为了获得他们的信任,我甚至冒险令他们加入了进来……在我对他们的诉说中,这将是个截然不同的计划。” 宇航员的真容藏在了航天服之下,连同他所有的情绪与隐秘皆凝聚于其中,伯洛戈觉得自己在对一个凋塑说话,一台冰冷的机器。 “这一切取决于你,伯洛戈。阑 我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我只是会施加些许的引导,你完全可以将我们的谈话告诉我的血亲们,以验证我言语的真实,但我希望你知道的是……” 宇航员的声音低沉了起来,像是野兽的呻吟。 “无论你做了什么,你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宇航员张开了手,他高声道。 “如何评判一个人的价值? 将全世界的压力施加在他的肩头,坐视他的抉择。” 伯洛戈眼白充血,目光低垂,他觉得千亿吨的力量正压在他的身上,他就快站不住了,嵴背也要断掉了。阑 艰难地仰起头,那蔚蓝澄净的世界就高悬于自己的头顶,从宇航员的角度看去,伯洛戈恰好地与星球的边缘重叠在了一起,像极了神话里背负起天空的巨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伯洛戈喃喃道,“为什么遭受到这个命运的人,是我呢?” “是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伯洛戈对宇航员质问道,“在那片、那片我失去记忆的焦土之上,是我展现了什么价值吗?” 宇航员无情地摇了摇头,否决道。 “不,你并不特殊,伯洛戈。” 他接着说道,“你只是极为普通的一个,就像那战场上万千士兵的一个,你之所以背负这样的命运,只是我在那时恰好地看到了你,恰好地选择了你而已,特殊的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你。”阑….“你从来不是什么命定的救世主。” 宇航员的言语完全击垮了伯洛戈那病态的心理般,伯洛戈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千斤般沉重,他快要站不住了,但意志强硬地要求自己坚持下去。 “哈……哈……” 伯洛戈痛苦地喘息着,他喜欢厮杀,因为那不需要什么脑子,也无需压力,只要将刀子送进敌人的身体里就好。 可现在伯洛戈要承载世界的命运,他要为自己的抉择负责,而他的每个抉择,都将关系无数的生命。 伯洛戈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对于那些他见都没见过的人们,伯洛戈也很难产生什么同理心,这样的对话,他曾无数次和他的心理医生聊过,心理医生也无数次地建议把伯洛戈送进精神病院里,他一直认为伯洛戈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 伯洛戈没有反社会人格,他知道的,伯洛戈只是经历了太多糟糕的事,他已经没有过多的仁爱去分给那些他不认识的人了,他所爱的世界很狭窄,只有那些他熟知的朋友们,可再怎么狭窄的世界,也将被囊括在这巨大的世界之中。阑 “我……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事,宇航员。” 伯洛戈倔强地昂起头,“我会亲眼去看的,亲自处于那样的环境里,直到我做出真正的抉择。” 像是不肯认输般,伯洛戈抵御着重重的压力,给出了这样的应答,他不会相信宇航员,伯洛戈能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以及他亲眼所见的一切。 “好,我期待着那一幕。” 宇航员言语了带着奇怪的笑意,他像是在庆幸伯洛戈没有步入自己的陷阱里,又好像在嘲笑伯洛戈的苦苦挣扎。 他抬起手,粗大的五指按压在伯洛戈的额头之上。 “那么,下次再见,伯洛戈·拉撒路。”阑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伯洛戈的身影像是抽象的画作,开始扭曲、变形,乃至完全从虚无之间内剥离出去。 伯洛戈消失了,荒凉的环形山内又只剩下了宇航员一个人。 不等宇航员享受片刻的宁静,黑暗里一扇曲径之门缓缓敞开,一个位不速之客来临了。 贝尔芬格推开门,一脸的疑惑,他还是那身悠闲的睡衣,就像来朋友家做客一样。 “怎么回事?” “什么?” “这里刚刚是封锁了吗?”贝尔芬格狐疑地打量着四周,“曲径错乱了起来,令我无法通行。”阑 宇航员说谎道,“我刚刚在观测,可能是掀起的以太乱流,影响了这里。” “这样吗?” 贝尔芬格直接坐在了躺椅上,这头懒惰的魔鬼,近期难得勤快了起来,不再总是窝在电影院内,而是经常出入起了虚无之间。 “秩序局那边有些动向,他们正在尝试探索以太界,更具体的情报,我也不太清楚了。” 贝尔芬格抱怨道,“我只是秩序局的傀儡而已,无法干扰他们分毫。”….“别担心,他们在以太界内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