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如此不顺了,这里是大裂隙,是魔鬼的国土,这头看似温顺的魔鬼,一早就盯上了伯洛戈,伯洛戈哪怕对他抱有警惕,可还是再不断的交涉中,逐渐被麻痹了下来。 “虽然我还不清楚,利维坦究竟要做什么,但看得出来,你是这一切的关键。” 玛门的双手并拢,放在了翘起的膝盖上。 “你确定你要掺和进来吗?”伯洛戈厉声道,“玛门。” “你没意识到吗?从一开始我就处于这场纷争中了啊。” 玛门毫不在意道,话音未落,无言者走了过来,站在了玛门的身后,表明了他的态度。 第二席说道,“他是利维坦的选中者,只要解决了他,利维坦就会在纷争中一败涂地。” 第二席与伯洛戈一样,都是棋盘上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他们无法跳出棋盘,去与魔鬼们对弈,但第二席可以借用玛门的力量,令他去针对利维坦。 “我知道……我还在考虑。” 玛门兴奋地哼着奇怪的旋律,早在秘密战争时期,他就已察觉到了潜在的阴谋,如今他已在大裂隙内发展成了难以割绝的脓疮,也终于看清了利维坦阴谋的一角。 第二席问道,“你所许诺的呢?” “自然如你所愿。” 玛门说着,看向了伯洛戈,“真是令人意外啊,伯洛戈,才短短三年而已,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伯洛戈毫无情绪道,“是你,这次行动是你在搞鬼。” 从迈入雾渊堡垒起,伯洛戈就落入了玛门的视野内,所以这次行动才会如此不顺,充满波折与变数。 自己成为了第二席与玛门交易的筹码,伯洛戈不清楚,第二席能以此从玛门的手中得到什么。 “你不该来的,”第二席说,“更不该扰乱这一切,尤其是派人,摧毁衰败之疫。” “衰败之疫?” 伯洛戈不明白第二席在说什么,可紧接着他看到了,一缕缕经过无限稀释的雾气从黑暗里缓缓涌现,它充斥着死意,一点点地吞没雾渊堡垒。 在伯洛戈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某事,而这个事件令侍王盾卫陷入了困境,使他们不得不临时与玛门进行交易。 “丘奇?” 伯洛戈轻声道。 …… 这不是伯洛戈第一次见到衰败之疫了,在第一次谈判、与无言者厮杀时,他就见识到了由衰败之疫制成的弹药,如今纯粹的气体扩散,剧毒的雾气稀释、侵蚀整座雾渊堡垒,将它再次化作死域。 伯洛戈的目光在玛门与第二席之间来回徘徊,他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 既然第二席与玛门的交易是被迫的,也就是说,最开始第二席是拒绝了玛门。 “是你设下了这个圈套。” 伯洛戈怒视向玛门,仿佛每一头魔鬼都是位可怕的阴谋编织者,他们太善于塑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令猎物不知不觉中迈入难以逃脱的陷阱里。 从伯洛戈踏入雾渊堡垒起,他就走进了玛门的陷阱之中,他告知了第二席自己的入侵,又反过来利用自己,来胁迫第二席。 这场冲突中,只有魔鬼是唯一的赢家,至于伯洛戈从第二席口中知晓的,那关于秘密战争的真相,他反而觉得这像是一段诅咒。 诅咒所有与魔鬼有关联的人们。 秘密战争只是一场表演,目的是隐藏宇航员打造完美选中者的计划,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将这强权的炼金矩阵赋予给自己,宇航员早在血色之夜时、在锡林幼儿时,就开始了这一谋划。 玛门发出了一阵扭曲的笑意,抬起手,一枚金灿灿的硬币弹起,它跌落在伯洛戈身前,静静地躺在了血泊之中,刻有水银、象征着恶灵的一面对准伯洛戈。 “我只是收取了一点点的代价,毕竟我帮过你很多次了,伯洛戈。” 玛门嘴里发出叮咚的声响,像是在模仿电话铃声一样。 伯洛戈攥紧了怨咬,势作猛虎。这种局面下,伯洛戈仍不肯束手就擒,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第二席平静道,“你干扰了利维坦的计划,他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那你呢?” 玛门说着的同时,踏着黏腻的血迹,朝着伯洛戈慢慢走来,“第二席,你也有份。” “我?我仍有价值,”第二席说,“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更何况……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衰败之疫已经覆盖了石厅的周围,岩石迅速腐蚀,像是经过了千百年的风化,再有不久这些致命的雾气就会扩散至石厅中央,它已如潮水般将几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哦?那就让他把怒火倾注于我吧。” 玛门停了下来,和伯洛戈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至于第二席的威胁,他毫不在意。 魔鬼之间本就是互相竞争的关系,玛门不会放过这次于纷争中胜出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潜伏了太久。 自察觉秘密战争的诡异时起,他便与秩序局作出了交易,帮其打赢秘密战争后,彻底掌控了彷徨岔路,化作了剧毒的脓疮,生长在这幽深的雾海里。 这一刻,猛毒爆发。 伯洛戈注视着玛门,随后目光扫过无言者与第二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境,以伯洛戈负权者的力量来看,他毫无胜算可言,就连逃跑的机会也不大,扩散的衰败之疫包围了此地。 “我想了很多办法收容你,伯洛戈,你会成为我最珍贵的藏品,也将是要挟利维坦的筹码。” 玛门停留在了原地,他只是一具化身、凭借而已,真正执行的人是无言者,沉默的黑甲士兵朝着伯洛戈大步而来。 光耀的以太刀剑在无言者的手中延伸而出,与此同时,另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响起